刚出了朱雀大街,朝着杏林走去,就能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结果快到杏林说被拥挤的人群挤在原处动不了。
“走,我们去声援同僚,容不得那些阉狗在罗院长面前放肆。”
“对,张兄说得对,这些阉党的爪牙,竟然敢在杏林抓人。”
“听说那个谢病春也来了,我定要骂得他狗血淋头。”
一行人穿着儒衣的读书人大声嚷嚷着,成群结队,呼朋引类,声势浩荡地朝着杏林走去。
明沉舟缓缓放下帘子,眉心紧皱,她沉默片刻敲了敲车壁。
一直坐在车辕上嗑瓜子的桃色一怔,随后立马回神,抓了一个匆匆而过的年轻读书人笑脸盈盈地问道。
“哎,这位兄台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都是去哪啊。”
桃色长得极为可爱,笑起来尤其天真活泼,原本还一脸不悦的读书人也紧跟着松了神色,理了理袖子,拱手说道:“小生准备去杏林。”
“也是去杏林听课的嘛?”桃色眉眼微微睁大眼,好似对刚才吵吵闹闹的动静充耳不闻,只是娇憨地笑说着,“我家夫人也准备带着小郎君去听一下罗院长的课呢。”
那书生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愤愤之色:“听不了了!现在都听不了了。”
桃色吃惊的张大眼睛,惊讶说道:“怎么就听不了了,不是说开课一月,等殿试结束吗?眼下院试都还未公布成绩呢。”
那书生长叹一声,悲悯愤恨说道:“西厂那群鹰犬一大早就大扣帽子,说我们有人扰乱考场秩序,冒犯今上,要把他们都抓到西厂里。”
“抓了西厂还能出来吗?”
“要我说一定是谢病春那阉人铲除异己。”
“就是原先是东厂抓的人,他把东厂的人赶走了,自己扩大声势,连着讲课的老师都抓。”
“是了,还说什么西厂要的人,东厂无权干涉,西厂要走的路,东厂也挡不得路,那佥事好狠的手段,直接把人打吐血了,罢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行的人接二连三地说着,桃色捏着瓜子的手一紧,嘴角微微嘟起,还未说话就听到马车内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西厂是学生和老师都抓吗?”
为首的读书人一愣,呆呆地看着垂落的车帘。
“看什么!”桃色朝着他扔了一把瓜子,怒声呵斥道。
那书生脸颊爆红,随后慌乱地低下头,小声说道:“都抓的,说是犯了忌讳的人都要抓起来。”
“多谢。”明沉舟声音温和地道谢着,“我们进去也看看,看能不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