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表情一黯，眼圈突然就红了。
凌筱暮见状，有点不知所措。
她不太懂安慰人。
“筱暮，我来告诉你吧。”
二夫人开口：“嫂子之所以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眼跟早就没了的大侄女特别的像，她这才对你一见如故的。”
不过初见怕吓到凌筱暮，大夫人这才按捺住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但对她的照顾是尽心尽力的。
大夫人还有个大女儿？
这件事她还真的没听孙薰柔说过。
“大侄女是快三岁的时候没的，那时还没有景逸和薰柔，嫂子伤心欲绝，大家怕触到她的伤心事，就不敢在她面前提大侄女，连薰柔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姐姐。”
二夫人继续解释。
凌筱暮看向了大夫人，见她的眼泪无声的落下，应该是想到了没了的两个孩子。
她眼里闪过了一抹愧疚，早知道就不问这个问题了，重提伤心事不亚于是揭人伤疤。
“大夫人，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有点无措的道歉，却被大夫人搂入了怀中，“筱暮，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妈妈？”
大女儿早夭，是她这辈子没法弥补的痛，她认凌筱暮为干女儿，也是想在她的身上找到属于自己女儿的气息。
虽然这对凌筱暮有点不公平，但她以后一定会把凌筱暮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的。
凌筱暮心里有些意动，她迟疑了几秒，还是抬手拍了拍大夫人的后背，轻声叫道：“妈。”
这一声“妈”出来，她的眼圈也隐隐的变红了。
好久没有叫妈了，叫出来后，她才发觉她也是渴望母爱的。
只是以前没有，所以一直压制着。
“嗳……”
大夫人脆生生的应道。
她放开凌筱暮，泪眼婆娑的看着她的眼，颤抖着嗓音道：“筱暮，我可以摸摸你的眼吗？”
这一双眼，实在是太像了。
凌筱暮点点头。
大夫人抖着手去摸她的眼，一下，两下，三下……
“筱暮，你大姐要是能长大，肯定跟你一样好看。”
大夫人又哭又笑的说道。
凌筱暮没有说话。
孙薰柔走过来，拿干净的帕子给大夫人擦眼泪。
“妈，不哭了哦，要不然吓到了筱暮，她反悔不给您当女儿，看您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女儿。”
她吓唬。
不过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还有个长姐，她爸妈先后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面肯定很苦。
现在认了凌筱暮，身心上多少有点慰藉吧。
大夫人这才止住了哭，不轻不重的在孙薰柔的手臂上掐了下，“你这个坏女儿，就知道吓唬我。”
孙薰柔笑嘻嘻的：“妈，您看看您，刚认了筱暮这么好的女儿，就开始嫌弃我了。”
“去，去，去，你要是有一半筱暮的懂事，我至于会嫌弃你吗？”
大夫人佯装嫌弃的挥了挥手。
其他人都善意的笑了。
气氛顿时其乐融融的。
“嫂子，我们先坐下来聊吧，筱暮站了那么久腿都酸了。”
三夫人笑着提醒。
大夫人连忙拉着凌筱暮过去坐下。
“筱暮，是这样的，我们打算请设计师给你做几套认亲宴的时候穿的礼服，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
这是二夫人说的。
闻言，凌筱暮就知道孙家对这个认干女儿是非常重视的。
他们重视，她自然抱以真诚的态度。
“二夫人……”
“筱暮，你都叫嫂子妈了，还叫我二夫人？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二婶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