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水鬼脸色煞白，冒着灰绿之气，恶臭阵阵。
肿胀的身体迅速干瘪，一张小脸拧巴成了小老太太一样，突兀的眼睛回缩进眼眶里，长长的舌头也一并变回了正常大小。
看着那张恰如昨日相见的容貌，张楚意外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长相，像极了自己。
水鬼见了张楚的神色，连滚带爬的滚到了张楚跟前。
“姐姐，你是姐姐，是你吗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张楚呆呆地看着她：“你是，小怜？”那个在四年前的地下河道，化作她样子的小怜。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水鬼王呢？”
鬼差七爷，俗称白无常，传闻中行走于阴阳两界的勾魂使者，鬼差的头目，能从他嘴里听说水鬼王不在了，那就是真的不在了。
小怜四处张望了一下，犹豫着，又向前凑了凑。
“姐姐不清楚吗？”
见张楚无措，小怜又问：“姐姐怎么会不清楚呢？”
“姐姐！”
小怜杀机显露，长发陡然缠绕住张楚的身体，越锁越紧，说出来的声音却娇俏无比。
“姐姐，不就是你，亲自杀了鬼王吗？”
孙娇娇和王晶晶急切道：“张楚！”
“别急！”张楚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问小怜：“你在说什么呀？”
“少装蒜了，就是你，就是你，小怜亲眼所见，就是你，将鬼王一身怨气力化为乌有！”
“就是你！没有怨气的鬼王，还怎么统领一方！你这样，和杀了他有什么分别！”
张楚无力解释着：“我没有。”
“小怜把你当姐姐，四年前在水下，也不曾害你，你为什么要杀鬼王，为什么！”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张楚咧了咧嘴：“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杀了鬼王吗？”
张楚内心不解水鬼王奴役这些小水鬼们少说几十年，多的甚至上千年，如今鬼王消失，这些人应该松了一口气才对啊，就像王晶晶一样。
此时的她，只是单单脱离开一个小怜的控制，就已经开心的坐在那吃月饼了。
只不过刚刚小怜突然发难，王晶晶一时着急，噎住了
回首棋子盘旋上方，舒缓着头发丝缠绕的松紧程度，完全没有进犯小怜的意思，张楚又说：
“你瞧瞧这小东西，有能力化解你的怨气吗？”
小怜迟疑了。
“连你的怨气都化解不了，我能杀鬼王？”
小怜愣住了。
张楚继续苦口婆心：“不瞒你说，我们这轮回使者，说的好听是御魂，但是我这个级别，仅仅是化解一个不过头七的灵魂，都要通过轮回棋盘的任务，才可以，水鬼王怨力之大，我实在无能为力。”
说着，双手一摊，那意思，你看我现在，连棋盘都没在身边。
小怜看向张楚，刚打算妥协。
正在此时，张楚和小怜眼神一震，同时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天空，那里，隐隐出现一丝让自己能感知到的波动。
张楚忙说：“快松开我，躲水里躲水里！”
秋雨咳嗽了一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听见这话差点又晕过去。
啥？小爷刚醒，又要下水？
张楚一急，夹杂了些许棋子的力量，一脚踹在秋雨的后屁股上，把他踢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