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挺严重的,不过他也不愿意治,说是很快就要去见母亲。”白薇说这些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白野的手微微一抖。
“你就没有劝过他?”白野这话说的很轻。
白薇却听得清楚。
“他固执的很,身体的外伤早就治好了,可心病难治,这些年吃了不少的药,没有什么效果,这个寒季过后,他就要去见母亲。”
白野低下头,众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从外面进来的凤舒桐插了句话,“他这病有多少年了?”
白薇难得没有开玩笑,“若是细细算起来的话,怎么也有十多年了。”
“这么久,早已病入骨髓了,虽然我这话有些不好听,但还是诚恳的建议你们,在他有限的日子里带他到处走一走,了却生前的遗憾。”
凤舒桐做了仔细的判断。
白薇的父亲当年死了伴侣,没有从伤痛中走出来。
又被赶出部落,带着几个同胞和幼崽过日子。
吃不饱喝不足。
外邪入体。
加上长期不能进行自我调节,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抑郁症没有得到及时救治,他的命快要走到尽头了。
“我知道,所以我来找白野,目的就是让他去见一见我的父亲。”
白薇虽然眼眶发红,但语气却挺平稳。
“这事跟白野也没有关系,当年他也是受害者。”凤舒桐有些急了。
难道要将白野带过去,替他父亲受罪吗?
“我知道,只是我的父亲想要见一见白野,当初母亲是因为白野难产而死,还有一个原因,白野和母亲长得很像。”
“我父亲这么多年都私底下偷偷去看白野,看一次他的心情能好一段日子,但最近彻底起不来了。”白薇开了口,做了最终的解释。
凤舒桐的心放了下来,“既然这么着急,白野,你就去吧,算是了结了你的一桩心愿。”凤舒桐很通情达理。
“行,我们现在就走。”白野一刻也待不住了。
白薇也站了起来
“你不打算带自己的伴侣一起去吗?”
“我也要去?”凤舒桐有些迟疑。
“嗯,我父亲说他也想见你。”白薇回答。
凤舒桐看了一眼自己其他的伴侣。
他们几个也点了点头。
原本热热闹闹的篝火晚会没有举办成。
他们几个人冒着寒风出了部落。
一直去往流浪兽部落。
路上连个兽影都没瞧见。
凤舒桐挂在白野的脖子,“你是不是很伤心?”
白野的声音闷闷的,“我还以为自己会很坚强,没想到听了这个悲伤的故事后,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你母亲的伴侣太痴情了,痴情的兽人一般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他要是放宽了心,可能会活到老。”凤舒桐唏嘘不已。
不论是人还是兽人乃至动物,痴情的从来没有好的下场。
除非运气好。
可这个世上运气好的,又有几个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能早早离开也是解脱。”白野吸了吸鼻子,勉强将酸涩压回了肚子。
凤舒桐没有再继续言语。
他们一路奔跑,花了一个多小时,在脸快要冻僵的时候,总算到了流浪兽部落。
迎接他们的是狐勋。
狐勋怀里的小糯米团子也长大了,正趴在他的肩头看着四周的人。
“什么风将你们给吹来了?”狐勋看了一眼,这大大小小也得二三十号人。
“西北风吧,怎么是你呀,你的伴侣呢?”凤舒桐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白陌。
“他有些怕冷,在屋子里呆着,如果想要见的话,一会可以带你去。”狐勋笑了笑,起身将他们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