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良骥无奈。
他知道,这事儿母亲做得出来。
“娘,你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反倒是让我们没办法及时得到军饷吗?”
他虽然没有真这么想,但心里还是很疑惑,为何娘总是这样不把皇家的威严放在心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怕很多人对高高在上的皇上并没有臣服之心,但是很少有人敢说出来。
何况,她以前从不这样,反而处处维护皇家,不让家里人对皇上说出一个不敬的字来。
“他不会的,”她说的十分肯定,“如果他真这么做了,那他就不会做这么久的皇上。反而,他会为了面子,不得不给你多一点军饷,并让朝臣乖乖闭嘴。”
按照经验,皇上虽然为人有些小心眼,但他极其好面子,所以反其道而行之,反而会得到一些暂时的好处。
她也不去想什么后顾之忧,因为眼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任何人想要对岳家出手时,不得不忌惮岳家。
谢铭对她投去别样的眼神,显然对她的说法很
是赞同。
正思索间,秦海从外面走了进来。
“各位都没睡呢,”秦海打了个哈欠,对江寒雪拱手道,“师父,您来了。”
“师父?”
“师父?”
谢铭跟岳良骥同时转头看向江寒雪,像是看着叛徒一般盯着她,要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谁是你师父?”被他们俩看的有点发毛,“你跟我学什么,都会被人认为是不学无术。更何况,我可没什么耐心教导什么人。你若是想拜,就拜谢先生为师。”
岳良骥跟谢铭同时不悦的转开视线,不想搭理她的提议。
秦海微微一笑,对他们的态度并没有不舒服,反而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我的志向并不在建功立业,”他认真的看向江寒雪,“您若是愿意,我可以在军中帮你监管那些大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岳良骥不悦,“你有什么资格闲着,身负要职还想去种地养鸡。明日你就要随本将军出军大梁,从侧面包抄他们的兵马。你是副将,不是闲人。”
秦海并不以为然,眸光微转,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岳良骥,“岳将军若是带我去,不怕我会给敌军报信?”
“怕什么,我做了两全的准备,就算是大梁早有察觉,我也会让他们的几万兵力有去无回。”
秦海没有接话,只是一口一口喝着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江寒雪明白,他还是对岳良骥的怀疑表示不满。
“我虽然对岳将军的安排不满,但也并非小肚鸡肠之人,想要拜师的话,是认真的。”他放下茶杯,目光真诚的看向江寒雪。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您如今是做好了准备,小鸡也养了,猪崽也已经怀上,就是没有找到将他们卖出去的出路,”他说话慢条斯理,一派闲适之气,“我可以替你将亏损的钱收回来,再为军营储备冬粮。”
江寒雪意外,他竟然知道她的详细打算。
自始至终,谢铭若有所思的看着秦海,原来他一直低估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