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笑了，“原来你之前没想过离开。”
“……”废话，她若是能离开早就离开了。
若是她离开之后就死了，还不如在这里当个老太太。
瞎折腾做什么。
都是凡人，谁会嫌弃自己命太长了？
“我知道你在赌气，你知道自己回不去，他们的行为让你很难过，对吗？”
“……”她转过头瞪了眼谢铭，板着脸不说话。
“江寒雪，不要回去。”
“……”怎么回事。
叫她的名字需要这么温柔吗，语气能不能不要这么认真，好像对她有多不舍似的。
“就算你十分渴望离开这里，谢某私心的想你留下。”他的语气像是温柔的手拂过琴
弦，虔诚且火热。
“谢铭，你不要这么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今日只想见那位高僧。”
她冷静且坚决的表示，“我是带着使命来的，但我也有拒绝的权利。”
半晌后，他沙哑艰涩的应了声，“好。高僧今日也来了，但在此之前，谢某有个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有点心疼眼前的男子。
说不动心是假的，这么温柔的男子，试问哪个女人不会动心。
何况，以她现在的容貌，一个老太太，哪有资格拒绝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她不懂爱情，但她知好歹。
可是，她不想这个暖玉般的男子为她浪费时间。
“你问。”
“如果岳荣臻真的活着，而你……也是真正的岳老夫人，你会不会接纳他？”
“……”这是什么迷惑的问题。
“我不是真正的岳老夫人，她那么蠢还那么固执，我很清楚自己来自哪里。谢先生，你若是……”
“谢某想要你认真的想一想，然后回答谢某。”
“……”她要破防了。
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以花一样的年纪，遇到这样的谢先生，然后无所顾忌的回应他。
但，她在大越国，只能是岳老夫人。
她深深地闭上眼睛，“如果我真的是这个世界的江寒雪，是真正的岳老夫人，那就说明我是岳荣臻的妻子……”
“谢某的意思是，你还是你，是你现在的灵魂，你不会因为已经生过他的孩子，不会因为无法改变的过去而有负担，你是否对谢某，对他……”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理智的作答，他不甘心的追问。
问着问着，却发现这个问题有些胡搅蛮缠，无论如何，她不会认真回答的。
他很清楚，她的心思。
“算了，我不问了。”他带上笑容，低头掩藏眼底的落寞，“我去看看那位高僧来了没。”
“谢铭，如果我今年十八，未婚未嫁，我江寒雪会爱上你的。”就在这时，她忽然落落大方的开口，“你这样好，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他猛然驻足，跌入冰湖的心猝然间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