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过头,手指蜷缩,紧紧攥住项链上的月亮吊坠。
上午的拍摄暂时告一段落,节目组驱车带嘉宾们去当地的特色餐馆吃午饭,修整后好继续接下来的拍摄。
吃饭的地点在哥本哈根港口的一间海景餐厅,离着皇家体育场有些距离。
路上,筋疲力尽的嘉宾们早就被上午的排球比赛耗尽了精力,也无暇顾及窗外的特色建筑,车子走走停停,暖气充足带来倦意,不大一会儿,几乎所有嘉宾都翕上了眼。
白宿坐在最后排的长座位上,两边被沈阙和萧恪包围。
他望着沿途明快色调的建筑物,渐渐犯了困。
轻轻闭上眼,强烈困意袭来,脑袋一片迷蒙后,他进入了梦乡。
脑袋一歪,靠在了沈阙肩头。
正闭眼小憩的沈阙被惊醒,偏头看了眼,可爱的小脸蛋毫无防备倚在他怀里,那俏丽模样令他不由自主想到那些单纯的动物幼崽。
他悄悄往旁边歪了头,脸颊抵在白宿头顶,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冷质调香气令脑海中赫然展现出一副荒郊明月的唯美镜头。
很满足,非常满足。
向他索要最重要的物品时,他并未有任何犹豫,就连睡着时也会有意无意偏向自己怀里。
虽然不清楚他昨晚为什么和萧恪睡一起,但事情未成定局前,一切皆有可能。
莫名的,本来正在闭目养神的萧恪心里忽然一阵烦郁,倏然睁开眼。
一扭头,就看见白宿毫无防备地睡在沈阙怀中。
不爽,极度不爽。
萧恪抬手穿过白宿后颈,手指扣住他的脑袋轻轻往自己怀里揽。
“啪!”手腕被人捉住了。
顺势望去,对上沈阙彬彬有礼的笑容。
“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吧。”沈阙用气音说道。
礼貌的笑意中却暗含一抹坚决。
萧恪无言以对。
他这言辞,好像自己根本没为白宿着想一样。
但事实好像也确实这样。
思忖良久,他最终放开了手。
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放手的瞬间,心还是突兀空了下。
他余光看向白宿,见他依然睡得安稳。
为什么会无意识选择了沈阙呢。
越想心里越乱,如一团乱麻,在自己十分在意的那个点上疯狂搅动。
车子驶过减速带,带动一阵轻微颠簸。
白宿睁开了眼。
鼻间是陌生的气息。
他迷茫抬头,见沈阙正冲着他微笑:“再睡会儿吧。”
白宿这些日子因为久坐导致肩颈酸痛,特别是左边脖颈,重得就像扛了十袋水泥,所以会下意识往右边歪头,但好像就是这种无意识,惹了旁边萧恪脸色铁青。
吃醋了么?
“抱歉,不是故意的。”白宿低声对沈阙道歉。
“啊,真伤心呢,竟然不是故意的。”沈阙笑道。
白宿往萧恪身边靠了靠,手肘戳戳他的胳膊:“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萧恪望着窗外头也不回,语气淡漠:“累了。”
“好巧,我也累了,左边肩颈疼得厉害,再这样下去我要变成歪脖子树了。”白宿敲敲肩膀,看起来好像真的很不舒服。
萧恪慢慢直起身子,余光探向白宿。
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肩颈不舒服才偏向右边睡的么。
突然觉得自己很搞笑。
在面对这个小骗人精时,已经自卑到要去吃一个平日里都不会正眼看一眼的男人的醋。
当时自己的表情一定也很可笑吧。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按着白宿的肩颈,语气依然冷淡:“这样呢。”
白宿觉得他很好笑,露出撒娇一般的笑容:“就按这么两下怎么可能就好了。”
萧恪坐直身子,双手毫无章法在白宿颈间乱按一气,手法不轻不重,按的白宿只觉得痒,一边笑一边躲,萧恪又把他拽回去,继续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