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位嘉宾,要不没有,要不就像顾青禾和谢晋一样寥寥一两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好了,荒岛逃生环节正式结束,各位现在可以离开病院乘船回到农场,洗个澡吃顿大餐好好休息一下吧。”
就在嘉宾们在彩带掌声中和观众说再见的同时,正感慨节目组出了白宿这么个综艺大咖的付导忽然被制片喊走。
只见制片满脸凝重,在付导耳边悄声嘀咕了许久。
付导听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呛死在原地,他牛眼一瞪,眉毛一挑,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不是,他们什么意思啊,半道给我搞这么一出你让我怎么整。”
制片急得汗珠子落在地上摔成八瓣:“话虽如此,但对方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人啊,更何况咱们现在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如果拒绝,我怕接下来节目都不能正常录制……”
“这要是别人我还能接受,那可是被遣……算了,一会儿回农场大家开个会商量下怎么解决。”
离开病院,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昼短夜长的哥本哈根此时已值傍晚,橘红色的夕阳在天际蔓延开,承载着几十位嘉宾工作人员的游轮缓缓浮行在铺满细碎橘色碎钻的海面,留下长长的波纹。
白宿坐在甲板上,夕阳将他的脸映成温柔的橘色,发丝随风扬起,拂在唇边。
身后响起鞋底与甲板摩擦的节奏声音。
抬头的瞬间门,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随即,指尖传来凉嗖嗖的触感。
白宿顺势看过去,就见萧恪正用湿巾一寸一寸帮他擦拭着手指,细心到连指头尖儿都要检查一番。
白宿看着他忙前忙后对自己心疼得不行,忍不住掩嘴轻笑出声。
“笑什么。”萧恪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怎么好。
明明就喜欢得不行,还总是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内心。
“就是觉得你,好像傻瓜。”
“你这么说就是打击人了,对你好还说别人是傻瓜。”
白宿收起笑容,视线看向天际那抹绚烂的红霞:“万一,我一直在骗你,你还这么掏心掏肺地对我,不是傻瓜是什么。”
萧恪帮他擦手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低了低:“骗我什么。”
没等白宿回答,他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不是欺骗我的感情,其他的无所谓,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这一句话更让白宿确定了,这人是个傻瓜。
半小时后。
车子在农场门口停下,嘉宾们下了车,穿着三天没洗脏兮兮的衣服,一副逃荒回来的模样。
但奇怪的是,原本热闹的节目组只剩几个摄像师坚守阵地,剩下的主持人导演监制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萧恪很自觉,从容不迫地在桌上拿起那根红线,一头系在自己小指上,另一头系在白宿的小指上,并且还悄悄在中间门打了个蝴蝶结,这样原本一米五的线更短了一截。
“导演他们开会去了,大家先吃饭吧。”一个摄像师道。
“怎么闲来无事要开会。”顾青禾随口问了句。
“听说,只是听说哈,要来个身份很特殊的人,他们正商量对策呢。”
“身份很特殊的人?”顾青禾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是有多特殊,让节目组如临大敌一般。”
摄像师也不好乱说,只能道:“大概就是,能让原本八人嘉宾的节目强行安插进第九个,嗐,多了我也不好说,到时定下来会通知各位的。”
顾青禾还想说什么,他更想知道这位身份特殊的来宾和沈阙或黎舒城这种大腕比起来有几分胜算,眼见着节目进行到一半,风头全被白宿抢去不说,这一个两个就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围着他转,再转下去,其他人真就没有镜头了。
摄像师们忙着调试设备重新开播,顾青禾独自一人去了阳台,思忖良久,翻出了节目组编剧的电话,打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那头,是编剧略显焦灼的声音:“我们开会呢,顾老师您有什么事?”
“新来的嘉宾是谁。”顾青禾也不和他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问道。
“这……”编剧几分犹疑,“导演说现在还不能公布,得确定下来才能说……”
顾青禾哂笑一声:“哦,这样,没关系,我理解,我也不是一定要追问,只是这件事,我爸爸更好奇到底来的是谁让你们搞这么大阵仗。”
嘴上说着理解,但潜台词就是“别忘了是谁帮你找关系让你这三流编剧进了桃花尽相思的节目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李编剧大概也是听出了顾青禾话外有话,的确是,如果当初不是顾青禾他爸爸的引荐自己不可能进人气这么高的节目组工作,被人抓了这种把柄,就只能任由人家搓圆捏扁。
良久,李编剧深吸一口气:“好,那我跟您透个底,您知道就行,也别外传,我听导演这意思,是打算在这位嘉宾正式入驻前封锁一切消息,搞个重磅炸弹。”
顾青禾嘴角漫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那是当然,不为节目组考虑,也得为你考虑,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吧。”
本以为这搞得人心惶惶的新嘉宾可能是和沈阙差不多咖位的圈中一线,但听到对方名字时,顾青禾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震惊过后,他挂断电话立马又给助理发了消息,发了个人名,后面跟着一条:【查查他的兴趣爱好,越详细越好。】
萧恪的房间门。
白宿扎起头发,随手脱掉上衣打算洗澡。
但眼神一瞥,看到旁边的萧恪正对着电脑戴着耳机,屏幕中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模样很是谦恭,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萧恪时而皱眉时而点头示意,白宿猜想他们大概是在谈工作的事。
因为原文描写,白宿一直认为萧恪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二世祖,但看他谈工作的模样倒是意外的认真,他好像还在有意堤防自己,即便是回应下属也不会说话,而是直接打字。
知道他在忙,白宿也不好打扰他,披着单薄的jk制服缩在床头闭目养神。
约摸过了快半个小时,萧恪终于挂断了视频。
他向床上看去,见白宿光着上身只披一件薄衬衫,倚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他的眼神避开对方胸前一片春光,扯过被子给他盖上。
白宿倏然睁眼:“我不睡,我要洗澡。”
“洗澡怎么不早说。”萧恪蹙起眉头,似乎对他在这寒冬天气里光着上身的行为颇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