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嘴角笑容僵住。
这是什么意思？
打算和本宫进行真正的道别，所以才跑来？
白如玥看着眼前男人，不知怎么的内心一阵酸涩，眼眶泛红。
她扭过头盯着车帘，冷声道：「你去哪儿是你的事，本宫又不会拿着锁链拦着你，你就算跑去天涯海角也跟我没关系！」
「我的意思是……」
李南柯内心犹豫许久，才厚着脸皮说道，「我就是想问问，公主这个身份若是不要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此话一出，女人面色顿时古怪。
她盯着神情讪然的男人，嗤笑道：「什么意思？让本宫丢掉公主身份，陪你去隐居？李南柯，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围着你去转吗？你够格吗？」
面对白如玥气势汹汹的怒斥，李南柯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
只是一时也想不出可解决两人感情的办法，只能随口胡言去问。
除非是太皇太后那样，本尊彻底在现实世界消失，同时又有一个冒牌货骗过其他人。
「你喜欢我吗？」
白如玥平静下来，抬眸与男人对望。
李南柯转开视线，没法回答这个问题，犹豫片刻动了动嘴唇说道：「至少我不希望你嫁给其他人。」
「所以你并不喜欢我。」
妖媚清贵的女人眼帘低垂，口吻自嘲，两片排扇似的浓睫动也不动。
李南柯待要说什么，白如玥道：「你说的对，梦和现实终究是有区别的，我能和你在梦里相守一世，但无法在现实共度一生。
除非你某天把你夫人和你的红颜弃了，成为父皇看重的人，我们才有一丝可能。
但你若真弃了她们，我又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人总是很矛盾的，不是吗？所以啊，我们没可能的。」
女人的话语让李南柯再次沉默。
横在两人之间的墙太高太厚了，完全望不到彼此的未来。
「就这样吧，你和你的妻子好好过日子。你想为名利拼搏也罢，想隐世安居也罢，你自己选择就好。」
白如玥微笑道，「人生一事，不是什么都可以由心而来的。以后你若想见我，可以去京城。你若不想见我……」
女人微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主动掀开车帘示意男人下马车。
李南柯心里堵的慌。
先前的冲动又被理智浇灭。
他起身朝马车外走去，身子刚探出一半他又回头看向女人。白如玥低垂着眼帘不与他对视，抓着车帘的手绷的苍白。
「我会去京城。」
李南柯说道，「而且我相信，再困难的事情都有办法去解决。」
白如玥轻嗯了一声。
这样的承诺无疑是在画饼，并不能让女人暖心。
李南柯轻轻握住女人冰凉的手，说道：「其实不担心你生我的气，我只是担心，某一天你的病情康复了。」
男人的话很自私，但也是事实。
因为白如玥一旦康复，就说明她彻底斩断了那份情意。
这才是李南柯无法接受的。
「你不希望我好吗？」白如玥澹澹一笑。
李南柯认真道：「我不希望你的病康复，因为我可以做那份药材，永远为你治疗。」
听到男人这话，不知怎么的白如玥雪靥倏得飞上一抹晕红，
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紧了紧裙下的双腿。
她俏瞪了男人一样，嗔恼道：「不要脸。」
李南柯一头雾水。
他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情感，没内涵什么啊，这女人咋就想歪了呢。
两人原本紧绷冷却的关系此刻因为这句无意的荤话，突然缓和了不少。就连车厢内压抑的气氛也被涂上了暧昧的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