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的燕喻还能清晰地听到无山的笑声，只觉他是疯了。
不过一盘棋，至于这般吗？
何况，黑子白子下得乱七八糟的，那布棋之人早就给了暗示，若是稍微细心些的，便能看出端倪。
“小姐，可要我割了他舌头？”
白霜听着笑声，不紧蹙眉，冰冷问，等着燕喻的指示。
若燕喻点头，她现在便能下手，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割？这…好歹是个昀帝的贵客，那舌留着还有用，还是留着吧。”
燕喻听得割时，脸色微变。
转头，打量着白霜：“我怎觉得你对无山颇有意见。”
【白霜虽喜欢打打杀杀，但就是对着吴氏派来监视她们的家丁都能忍耐，可对无山，好像不一样。】
“他给人的感觉，不舒服。”
白霜神色微变，冷声回答。
暗卫类似于杀手，杀手的直觉比一般人还要准而敏锐。
从她第一眼看到无山开始，就觉这人看起来不舒服。
她不喜欢无山，非常不喜欢。
“确实，你的感觉是对的。”
“那种人，亦正亦邪，难以捉摸。”
燕喻点头，赞同白霜说的，她第一眼见无山也是这种感觉。
虽当时无山好心与她说星移道人一事，但后面为了住进将军府，而不惜让昀帝注意到将军府的做法，又让人觉不适。
“不过，要是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牵制住他，那就不一样了。”
燕喻眯眼，不知想到什么般道。
想着，燕喻换了身衣服，爬上了床。
白霜站在一旁，守夜。
至于外面的笑声，也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偏院内。
拂风院内，吴氏听着丫鬟禀告，双眸如同淬了毒般。
“他们说了什么，你们就没听清楚？”
吴氏手紧握，冷瞥跪在地上的丫鬟。
两人摇头：“启禀夫人，道人有意支开我们，说了什么奴婢们倒是不知，就只看到三小姐将道人一直琢磨着的棋局扫落在地上，道人好像有些生气，然后…然后三小姐便回了院子，道人便大笑了起来，回了屋。”
“夫人，照奴婢看，该是道人与三小姐两人闹了才如此，这两人…怕是从一开始就认识。”
丫鬟回忆着，她们听不到说了什么，但却能看到两人的动作以及神情。
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刚认识，反而像在无山还未住进来之前就认识了。
“无山怎会与那贱人认识呢？难道…”
吴氏掀起眼皮，眼神犀利。
难道燕喻知道借命一事就是无山告诉她的？
若是这样，倒也说得通为何燕喻突然会知道此事。
但又有说不通的点，便是燕喻何时跟无山认识？
无山住进府之前，一直都在崂山，燕喻没去过崂山，所以不可能与无山认识才对。
吴氏越想越头疼，手揉着额头，另一只手轻挥着：“下去吧，继续盯着他们。”
吴氏说罢，一旁的赵嬷嬷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两人。
丫鬟们见状，收下：“是。”
说罢，缓缓退下。
赵嬷嬷看向吴氏，开口：“夫人，这两人走得近，可要试探试探？”
“道人大晚上不在屋而是去找小姐，早上也还粘着小姐，哪怕是被扫地出门也不肯离开，他们的关系，绝对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