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喻的声音好似有股穿透力，直击陈长寿心底。
柳如烟，柳如烟…
她是如何知柳如烟与他…
“我的符对柳如烟不管用，那是因为柳如烟对你的爱，超越了符的威力，这种事虽不常见，但并不代表从未有过这种事。”
“而且…那时的柳如烟虽是活死人，但还在炼制中，并不是真真正正的活死人，所以…”
燕喻勾唇轻笑，陈长寿会死，自要让他死个明白。
若非陈长寿当时太过自负，不将她放眼中，不将柳如烟放眼中，那他早该发现，当时的柳如烟只是逐渐变成活死人，而非与这些暗尸一样已彻底成活死人，而她的符，对活人管用…
若陈长寿早想到这件事，今日也不会吃这个亏。
她的符，对活人管用，但威力却比对死人用还小了几分。
柳如烟能挣脱开她的符，除了因她的符对她威力小之外，更因柳如烟对陈长寿的爱坚定，所以柳如烟哪怕牺牲自己也要冲破符对她的禁锢，到陈长寿身边，一直跟着他。
柳如烟执念那么深，不可能会离开陈长寿身边，这会却不在，只能说明陈长寿用了某种手段灭了柳如烟的魂。
“不，不，你，你怎会…”
陈长寿奄奄一息道。
疼痛布满全身，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是浑身冷意，注意力都落在燕喻身上。
“怎会知道？”
燕喻见陈长寿说的那么累人，替他说了出来。
“那是因为…这是柳如烟与我说的啊，她在死后，变成鬼魂后与我说的，当时她的魂可一直跟在你身边。”
“没想到你这一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东西都有那么个漂亮姑娘喜欢你，啧啧。”
燕喻摇头，啧啧两声，替柳如烟感到不值。
陈长寿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燕喻。
“你，你是…”
她就是星移死前说的那个能继承国师之位的人！
“你有没有看到一堆的魂正萦绕你身边，他们都与你说着，纳命来…”
燕喻似知陈长寿想说什么般，转移话题。
那些话，她都听腻了。
就是陈长寿不说出来，她都知他想说什么。
陈长寿一愣，骤然觉得背后凉飕飕地，抬头一看，只见身边许多道黑影围绕在他身边。
他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那些黑影，缠绕在他身上、脖子上，似生生世世乃至下黄泉都要缠着他一般。
他认出几张面孔来，这些都是经他之手，被他毁容被他炼制成活死人的。
不，不，他身上有符，这些脏东西怎可能能靠近他。
他是超凡了，他是变得与星移一样能看到那些东西了。
对，一定是这样，他与星移一样了！
“我，我能看到了，能看到了。”
陈长寿眼神焦距逐渐涣散，兴奋又激动道。
话一落，一口血从陈长寿嘴里喷出来。
燕喻冷漠地看着陈长寿这将死的模样。
他说的看到了，看到的是什么，不用脑子想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