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战贺那方还在感慨燕姝眼神不好时,这一直畏缩的女子忽然噗通跪了下去,“各位大人,求你们饶了我吧,我是被人逼的,我不是故意的!”
燕姝三人看向了她。
战贺皱眉,“被谁逼的?”
青楼女子用力摇头,也不需要他们多问,一边哭一边自己交代道:“奴家真的不知道,奴家花名红软,是楚红楼的姑娘。楚红楼被封那日,奴家正好在外,没想到这一出来便回不去了。”
她说到这里,燕姝先眯了眼,“你是楚红楼的姑娘?”
容怀也瞬间沉了脸色。
所以说,这女子认出他们了。
软红神色僵硬,点点头,老实交代,“是,那夜,我,我在楚红楼见过姑娘……”
燕姝恍然,难怪她忽然就愿意交代了。
许是也察觉到楚红楼被封和他们两个有关了。
战贺却是有些懵。
看看红软,再看看燕姝。
这小姑娘还去过青楼?
她还真是……格外独特!
而红软咬咬唇,又继续道:“奴家在楚红楼外徘徊时有人找上了奴家,说是只要我替她办好了事儿,就将奴家的身契还给奴家。
“若是奴家不应,她就将奴家卖进最低等的窑子里。奴家本不信她,却不想她手中当真是有我的身契。”
“有你的身契?”
燕姝疑惑,“难道是楚红楼背后的老板?”
红软摇头,“奴家不知道,奴家到楚红楼好几个月了,从未见过她。”
燕姝便又问,“是男是女?”
这次红软倒是说道:“是个女子,虽是戴着帷帽,穿着也极朴素,却能听得出是个年轻女子。”
燕姝闻言目光微凝。
也不知道为什么,再次想到了长荣。
可长荣怎么会有楚红楼姑娘的卖身契?
难不成,楚红楼竟是长荣的?
燕姝深思,红软还在哭哭啼啼的道:“姑娘之前也没说错,奴家本就不是上京的人,而是从南方来的。”
“奴家在家乡时也带着好几个姑娘,却不想半年前奴家带的姑娘里忽然失踪了一个,奴家去衙门报官,却不料反倒被知县下令封了奴家的小红楼,还要抓奴家入狱。”
“奴家用所有身家换了自由身,这才不远千里跑到上京来投奔奴家曾经的小姐妹。奴家的身契在家乡时就已经丢了,奴家也不知道怎么会被这女人拿到了手里。”
她交代得可算是非常清楚了。
燕姝一颗心沉得没了底。
所以,不是楚红楼,是南方。
长荣在那时候就已经拿到了红软的身契!
她默了默,点点头。
这红软果然曾经是个老鸨,还是个私人小作坊,难怪这么年轻。
不过她带的姑娘失踪了一个……
燕姝想到了正在查的案子。
也是南方,跟温柔来自同一个方向。
时间也是半年。
看来,半年前那些人是集中在南方动手的。
果然是有人背后打点将事情压了下来,否则那县官怎么敢反过来抓这红软入狱!
燕姝又问,“你的小姐妹是?”
红软,“是楚红楼的鸨妈妈,青娇。”
燕姝,“青椒?”
这名儿真别致。
不过,那老鸨是她的小姐妹?
燕姝想了想那老鸨,至少也有四十几岁了吧?
她更好奇了,“你多大了?”
红软抹抹眼泪,“奴家刚好四十,比青娇小上三岁。”
燕姝,“!”
她眼睛瞬间瞪大,“四十?”
她瞧着这女子,也不过二十出头罢了。
燕姝忍不住感慨,“你这保养得可真是好啊!”
红软闻言忽然就娇羞起来,眼泪也不掉了,羞答答说:“不瞒姑娘,奴家的确是,练过些房中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