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的人蜷缩成一团。
“按照王爷的吩咐,给她用的是割皮之刑。”
为了后面的审问,没有直接剥皮,而是从脚下开始割,如今她上半身肌肤完好,可实则下半身已经是只剩血肉。
而陈泽远说这话时神色冷漠,毫无波动。
对他而言,这几乎是每日都要做的事,他见过太多的刑罚,早已经麻木。
燕姝也只是点点头,看向蜷缩的长荣。
长荣此刻明显是清醒着的,她听到了声音,用尽全力抬头看了过来,刚入眼的,便是明黄的裙摆。
干净,高高在上。
她张了张嘴,声音干哑,“燕姝……”
若非她如今没有什么力气,这两个字定然是咬牙切齿的。
燕姝微笑,“是朕,朕来看长荣郡主,长荣郡主可还好?”
长荣嘴唇动了动,嗤笑,“你不必假惺惺,若是有本事你便杀了我,否则……”
燕姝不耐的打断她,“没用的废物总是喜欢说否则,可事实就是,你没有否则了。”
她垂眸看着长荣狼狈不堪却还在强撑的模样,凉凉一笑,“你应该很清楚我想知道什么,老老实实说出来,念在十几年的情谊上,我可以让你死得轻松些。”
长荣身形微僵,却紧闭上嘴不再说话。
燕姝看她片刻,也不再同她废话,冷声吩咐陈泽远,“把她带去刑室。”
刑室中,除去被铁索捆绑的长荣,便只有燕姝和陈泽远两人。
燕姝靠坐在木椅上,“陈大人这里可有蜂蜜。”
陈泽远点头,“陛下的意思……”
燕姝,“拿些蜂蜜来,让她尝尝。”
陈泽远瞬间明白了燕姝的意思,他领命拿了蜂蜜,将蜂蜜用刷子刷到了长荣的身上。
只有血肉的地方沾上蜂蜜,疼痛加剧。
长荣惨叫出声,燕姝却又让陈泽远捉来了蜜蜂。
蜜蜂闻着蜂蜜的味道,尽数朝着长荣而去,瞬间将长荣叮成了蜂窝。
燕姝这才起身,负手而立,略微偏头睨着她,“滋味儿如何?”
长荣只是惨叫着,燕姝又道:“你放心,朕不会让你死。当然,也不会对你用什么刑,剥皮啊割肉啊这些实在太血腥,朕不喜欢。”
“你若是不肯交代,朕便每日请你尝尝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儿就好,今日是蜂蜜,明日不若便辣椒?朕记得,长荣郡主很是喜欢吃辣的。”
陈泽远在一旁垂眸听着,眼角微抽了抽。
他可不觉得,这些东西比剥皮割肉来得轻松,甚至这样慢刀子割肉,无休无止的折磨,更容易让人崩溃。
就连他看看长荣那一身蜜蜂,都觉得头皮发麻。
长荣到底也只是个闺阁女子,不是死士,昨日的刑罚已经让她几近崩溃,此刻的痛苦和恐惧更让她害怕惊慌。
她忍不住开口,歇斯底里,“燕姝你这个贱人,你以为自己有多高贵吗?你根本就不是先皇的女儿,不过是个混淆皇室血脉的野种罢了,你凭什么……”
她的话让陈泽远悚然一惊,慌忙阻止,“闭嘴!”
燕姝神色也彻底沉了下去,她冷冷的盯着长荣,语气毫无波澜,“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长荣仰头大笑,再看向她时,眼底全是痛快,“我说你不过是个野种,是先皇后那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同情人所生的肮脏的野种!你根本就不是燕氏血脉,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做皇帝!燕姝,或者说,应该叫你崔姝,早晚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身份,到那时你……”
就在此刻,一道冷冽男声打断了她的话,“堵上她的嘴。”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容怀一边吩咐陈泽远,一边抬手捂住燕姝的耳朵,垂眸皱眉看她,“听她说什么,这等胡言乱语,只会污了陛下的耳。”
燕姝怔怔的抬眸看他,“真的,是胡言乱语吗?”
容怀沉声,“陛下是臣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陛下不信臣,却信她么?”
燕姝睫毛颤了颤,还没再说话,容怀已经俯身将她抱起。
燕姝一惊,还记得他的伤,“你的伤……”
他抱她更紧不许她挣扎,只道:“臣的伤口的确裂开了,陛下现在回去替臣上药。”
燕姝,“……”
容怀又冷笑了声,“崔家人想要我的善善,他们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