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沉思，燕姝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她偏着脑袋疑惑看他，“你在想什么？”
容怀回神，想了想还是暂时没有说什么，而是道：“没什么，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燕姝“哦”了声，她其实还想跟着他一起去的，可的确是头很疼，再想想长荣可能会说的那些废话，她也懒得去了。
等容怀审完了回来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只是在他起身后，她又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快点儿回来。”
容怀目光微动，弯唇揉揉她的发顶，柔声道：“好，不会让我家宝贝等太久。”
燕姝这才噘着嘴松开他，看他出去。
她百无聊赖的坐了会儿，四处看了看，起身走到了书架子前。
一眼望去，书架子上放的全是各种案宗以及法典。
她感慨，不愧是大理寺卿的书房。
燕姝看了看，随意抽了一卷案宗出来，案宗上记载的是多年前的一桩奸杀碎尸案。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儿时，房门忽然被人敲响，“大人，茶来了。”
燕姝一怔，这声音有些耳熟呀。
等人进来，燕姝道一句“果然”，随后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温柔也是一愣，张嘴就是一个字，“爷？”
虽然那日燕姝从头到尾都戴着面纱，可那双眼睛，还有声音，温柔是很熟悉的。
只是没想到，面纱之下这张脸，竟然这般好看。
燕姝失笑，撑着下巴懒洋洋看她，“还叫爷呢？”
温柔神色莫名尴尬，她微垂眸，又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大人。”
燕姝挑眉，仔细看了看她的穿着打扮。
和之前在青楼时全然不同了，此刻的温柔面容素净，穿着身浅粉色衣裙，像是大理寺里的婢女所穿。
她有些好奇，“你这是……”
温柔将茶盏端过来，轻声解释，“大人之前说了还会去找奴婢，可第二天奴婢就被人带到了大理寺。”
其实温柔也很好奇，燕姝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刚才有人来叫上茶的时候说的是大人要茶。
可她也不是傻子，经过了这一遭也明白燕姝的身份非比寻常，她自是不敢多问的。
而燕姝则是看了眼她放在桌上的茶盏，“所以你就留在大理寺了？”
温柔点头，“奴婢无处可去，是陈大人见奴婢可怜便允了奴婢留在这里伺候。”
燕姝却皱眉，“你不是南方人吗，不想回去？”
“奴家现在这样，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就算回去了也……”
温柔咬唇，眼圈红红的，“与其被人耻笑，被家里人嫌弃随意许配给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还不如留在这里做个婢女。”
燕姝默然。
这世道女子多不易。
哪怕温柔没有接过客，可被卖青楼那么久，别人也不会觉得她清清白白。
她回去后要面对什么，燕姝其实也能想得到。
所以她只是点点头，“大理寺也不错，陈大人为官清廉公正，自也不会为难苛待于你。”
温柔，“奴婢知道，陈大人的确，是个好人。”
虽然不再是那个青楼里的温柔，可说话的语气也好，神色姿态也好，依然是娇柔可怜得很，连燕姝这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心动。
燕姝想了想，对她招招手，“来，你过来点儿。”
温柔疑惑，却还是听话的走近燕姝，“不知大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