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看向她，她歪着脑袋笑意嫣然，“因为阿兄爱我，所以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呀。”
她说这话时，眼眸明亮带笑，像夜空中的月亮落进了她的眼，容怀心脏微缩，停了下来。
他面向她，目光低垂看进她的眼底，“那陛下觉得，什么是真正的爱？”
燕姝被他问得微怔。
这要怎么解释？
她只知道，容怀对她这样好，肯定是爱。
他不会像战贺那般，只因一时之气就说出那种羞辱的话来，什么来者不拒。
她失去情魂厌恶他一心将他推开时，她要选秀招皇夫时，他也不曾那样说过她。
燕姝认真想了想，“真正的爱，就是阿兄对我的爱。”
容怀笑了，他屈指弹了弹她的脑袋，“废话文学么？”
燕姝噘嘴，“那阿兄说，什么是真正的爱？”
容怀默了默，“陛下说得对，真正的爱，就是臣……对陛下的爱。”
燕姝，“……”
她努力压了压唇角，实在是压不下去了，唇角翘得高高的，睨他一眼，“你这才废话呢。”
容怀也笑了，摸摸她脑袋，再顺手替她将兜帽戴上去，“好了，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出发。”
说完，牵着她继续朝回走。
燕姝小声问，“你为什么忽然就想要离开大军先行呀？”
方才他说要先行，她当着战贺的面也没驳他的颜面，可她还是有些疑惑。
之前明明决定好要随军的。
难道就因为战贺？
可燕姝觉得不会。
战贺她还不确定，可容怀肯定不是因为私事儿就耽误正事儿的人，
容怀解释，“之前的确是想着随军，不过今日同他们走了一天，臣觉得，同他们一起还是太耽误时间。并且，太不自由。”
燕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若是只我们两人，想走就走想停就停，自由多了。”
虽然是先行部队，讲究的就是快，可人一多速度总是难免会拉慢一些，毕竟要保证所有人都能赶得上。
出发和休息也得按着大军整体，不能随意行事。
只有他们两个人就不同了，他们想多快就多快，不必去想其他人有没有跟上来。
累了就休息休息，不累哪怕夜行赶路也是可以。
容怀又道：“陛下也不必跟着他们风餐露宿，可以入城镇休息。”
燕姝这才皱眉，“朕不怕同他们一起吃苦。”
她好歹是当朝皇帝，这么一说，像是丢下大军自己去享受似的。
容怀只轻笑，“可臣不舍得。”
燕姝抿抿唇没说话，容怀又道：“再来，臣几番思考，背后的人既然不希望陛下前去松洲，那这一路必然也会做点什么来阻止。”
“跟着他们一起，看似人多，实际并不安全。目标太明显，背后人轻易就能找到我们，打起来又会因为人太多怕伤及自己人而束手束脚。”
所以，最安全的反倒是他们离军独行，就他们两个人更容易伪装，隐藏行迹。
就算真的被人发现了，打起来也更方便。
燕姝这回又点头，“这倒也是……”
她不得不承认，他考虑的很周到了。
跟着大军一起的确是不方便的地方更多。
说着话，入眼已经能看到前方篝火。
容怀松开了燕姝的手，又替她理了理大氅，轻声交代，“今夜陛下入营帐休息，臣在外守着陛下。”
燕姝蹙眉，“你不进帐？”
容怀无奈，“就算是陛下的近身暗卫，也没有在陛下的营帐中休息的道理。”
燕姝眉心更紧，“可……”
她想说她不在意，反正连战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容怀却摸摸她的脸，“战贺就算了，可其他人不行，臣不会让别的人都误解陛下。”
燕姝目光微动，低垂眸，“那我晚上做噩梦怎么办呀？”
容怀笑笑，“臣就在帐外，陛下若真做了噩梦，臣能听见。”
燕姝噘嘴，“那你不休息吗？”
容怀看着她不说话了，眼底的笑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