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将燕姝拉起来，替她理了理头发，“好了，别想那么多，出去吃个饭逛一逛罢了，说不定什么也遇不到呢？”
他们待的时间本来就不长，这么晚了，出去吃个饭而已，去的肯定也是正常的酒楼。
所以容怀不认为会这么巧，就被他们遇上什么了。
可很多时候，很多事儿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又或者，他们命中就犯事儿，所以走到哪里，就很容易遇见一些事儿。
洗墨早就踩好了点，带他们来的酒楼是镇中最好的一家。
不止饭菜好，位置也好，靠在河边，二楼包厢可以一边用餐一边赏景。
燕姝进入酒楼时还感慨了一番，这酒楼比上京最好的酒楼也差不了多少了。
且生意非常好，这个时辰了，一楼还是满客，二楼的包厢也是满的，好在洗墨聪明，早早就定下了一间。
进了包厢，燕姝心情稍稍放松了些，等容怀点菜的过程中，她走到窗边看向外面。
别说，这小镇的风景还真的是很好。
靠近断玉山脉，旁边又是一条断玉河。
河水环镇，让这小镇莫名有种山水之乡的美感。
这么晚了，河面上还有小舟，挂着灯笼，慢悠悠随风飘着。
若非容怀说的那些，燕姝或许还会喜欢这个地方。
让人感觉很悠闲，若是春季，一定会更舒服。
燕姝闭上眼，听到了包厢门关闭的声音，是店小二拿着菜单出去了。
她这才轻叹，“若是这里没有那些肮脏事儿就好了……”
话音还没落，就听到特别大的一声，“她在那里，快，别让她跑了！”
燕姝眉心微动，睁开眼站直身看了出去。
河边上，很远的地方，出现了隐隐绰绰的人影，挤挤攘攘的至少有几十个人，手拿着火把，正朝他们这酒楼的方向来。
燕姝收紧眉心，看向他们酒楼楼下的位置，四处扫了几眼，黑漆漆的什么也没看到。
容怀也走了过来，扶着她的肩膀，看了出去。
他眼力比她强了许多，一眼就看到了酒楼的墙角处缩着的一个身影。
容怀目光微动，示意燕姝，“看那儿。”
燕姝顺着他说的方向看下去，仔细看了好久，才看出来那里缩着个人，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是个小孩儿？
她眉心更紧，唇也抿得紧紧的，却也没冲动，直到那几十个人冲了过来。
一道男声恶狠狠的，“抓住她！”
很快，便有几个人上前，将那团缩在一起的人影给抓住，拉扯到刚才说话的男人面前。
借着火把的光，燕姝也终于看清了。
那的确是个小孩儿，看起来，看身形应该只有七八岁。
衣裳破破烂烂，甚至还染着血迹。
头发也凌乱，脸上染着脏污，倒是看不出男女来。
燕姝正想着，这或许是要被卖掉却逃出来的人，现在被抓回去了，估计讨不了什么好时，就听那男人又恶狠狠的道了句，“将这妖怪丢进河里，沉河！”
跟着男人过来的那些人也都附和着，“沉河，沉河，把妖怪沉河！”
“不要，不要，我不是妖怪，我不是……”
小孩声音极为嘶哑，根本没几分力气，声音轻易就被那些人的叫嚷声淹没了。
没人能听见她说话，当然，听见了也没人在意。
甚至连燕姝都没听清，她忍不住问容怀，“她是不是说什么了？”
容怀“嗯”了声，“她说，她不是妖怪。”
燕姝沉默。
她也不相信那小孩儿是妖怪，这世上还真有妖怪吗？
燕姝仔细看向那小孩儿，小孩儿不断的挣扎着，可惜被人抓得紧紧的，按照她的力道根本挣扎不开。
已经有人搬来了石头朝她脚上绑。
这样丢进河里，才能确保她沉下去没有丝毫活路。
燕姝抿抿唇，“阿兄觉得，她是妖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