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颜穿着婚纱茫然，隔了好久她说，“其实……你们一早就知道了对吧？”
蓝七七更用力攥紧了薄颜的手指，“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们的知道。”
所以她示弱，所以她无辜，因为她明白，蓝七七，早晚会来。
“怎么样，穿着这身婚纱。”
蓝七七还故意开了个玩笑，“今天这场大闹，你和叶家的婚礼怕是进行不下去了。”
“我想好了。”
薄颜深呼吸一口气，提起了婚纱的裙摆，跟着蓝七七从人群里穿梭，她说，“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身败名裂就身败名裂吧，我就是这么个人。”
她在等谁呢？
她谁也不等了。
等到日子长了，她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去别人。
“话说那些监控录像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只是想通过监控录像，逼迫叶宵把幕后黑手说出来。”
蓝七七扭头向薄颜，“但我觉得叶宵可能也被人设计了，所以他哪怕知道幕后黑手是谁，都没办法说出来。可能有着更深的理由。”
“叶宵也能被人设计。来背后黑手挺有本事啊。”
薄颜冷笑了一声，结果吓得蓝七七瞪大了眼睛。
蓝七七结结巴巴道，“你……这样子，挺，挺像唐惟的。”就刚才冷笑的时候。
薄颜当着她的面，戳了戳自己的嘴角，支起一个笑容来，“那这样呢？”
“像任裘学长，哈哈哈哈！”
蓝七七说，“他们原本今天都想来的，但是徐圣珉的邀请函只能带一个人进来，所以就我来了。晚上可以碰个头。”
“嗯。”薄颜刚还想说什么，和蓝七七到了门口，要上车的时候，边上窜出来一个人，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蓝七七下意识要把她拽回来，结果愣住了，“你是谁——”
薄颜撞进那人胸膛的时候，听到了他骤然加快的心跳。
她想，到底还是太脆弱了，以至于刚才那种场面都没有一丁点害怕，可是如今这样一个算不上拥抱的拥抱，都能让她红了眼眶。
“那也比你舒服。”
眼前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是这样回答他的。
唐惟紧紧抓住了薄颜，眼中那个柔弱的身影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神圣优雅，和他一下子拉开了距离。
“哪怕叶宵让你身败名裂？”咬牙切齿，唐惟说，“他这样你也能嫁给他？”
“唐惟……”
蓝七七喃喃着，“你不是不来吗？话说你怎么在外面，你刚才怎么不进去？”
“很开心，你不来我会更开心。”
唐惟盯着她许久，目睹了薄颜眼眶变红的整个过程，像是想要从她脸上获得什么确认似的，最后才声音冰冷地说，“嫁给叶宵开心吗？”
她穿着要嫁给别人的婚纱。
那个时候，唐惟脑子里闪现过一句话，他想撕裂她，想剖开她血淋淋的心脏，想问问她，愿意跟我一起下地狱吗？
心跳再次加速，唐惟不得不承认被她这样的笑脸刺伤了，她怎么能笑呢！
薄颜笑了。
她是天使，他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