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杰冷哼了声,趾高气昂道:“我爸可是厂长,你以后归我爸管,我是我爸的宝贝儿子,你要是识相点,从现在开始就对我恭敬点,否则我让我爸派你去最艰苦的车间干活!”
“你敢!”
白安琪横眉冷对。
“你看我敢不敢,试试看啊!”
赵伟杰双手抱胸,笑得特别无赖,离沪城越近,他的底气越足,长这么大,他也就只冲桑墨一人怂过,其余的他怕过谁?
白安琪眼睛都出火了,以她以前的爆脾气,绝对会和赵伟杰干仗,不过现在她学聪明了,知道赵伟杰说的是事实,在人家爹的地盘上,她还真不能乱来。
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白安琪突然冲赵伟杰嫣然一笑,娇声娇气地说道:“去机床厂报道后,我就去你家拜访叔叔阿姨,我妈和你妈关系挺好的,他们肯定不会拿我怎么样,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和叔叔阿姨说,你喜欢我,因爱生恨,所以才故意针对我!”
“你特么脑子有病吧,老子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个三寸钉,你特么别自作多情了!”
赵伟杰跳起了三尺高,快气死了,这女人肯定疯了。
白安琪老神在在地坐着,还拿出小刀修指甲,一边修一边说:“我也不喜欢你这癞蛤蟆啊,反正你最好识相点,否则别怪我在你爸妈面前说一些不好的话,哼!”
赵伟杰咬牙切齿地瞪这女人,没见过比这三寸钉还厚脸皮的女人了,可他知道,三寸钉要是真去他爸妈面前胡说,他爹可能真会揍他的。
因为在他他爹心里,他就是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这三寸钉怎么突然变聪明了,真特么的晦气。
赵伟杰悻悻地坐下,他原本还想把白安琪弄去车间干最脏最累的活,好好出口恶气,现在这计划泡汤了。
白安琪得意极了,癞蛤蟆还说她不聪明,哼,哪来的脸呢,她略施小计,就把这癞蛤蟆整得服服帖帖。
火车进站了,五人上了车,随着离沪城越来越近,金天波活跃了不少,他分去了棉纺厂,和机床厂离得很近。
“以后我们常联系啊,毕竟是一起奋斗过的革命战友嘛!”金天波说道。
赵伟杰哼了声,翻了个白眼,没接话。
白安琪哼了声,翻了个白眼,也没接话。
谁要和这种人联系,哼!
金天波脸上有点挂不住,只得和方棠桑墨说话,五个小时后,终于进沪城站了,看到远处的站牌,五人都激动起来,火车还没进站就迫不及待地拿下了行李。
火车缓缓驶进车站,咣当一下,终于停下了。
“啊……我回家啦!”
白安琪开心地叫了起来,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赵伟杰和金天波也一样激动,不过比白安琪内敛一些,桑墨两只手都提着行李,方棠只拎了几只轻便的包,广播里响起了悦耳的女声,乘客们排成一排,依次下车。
下了车后,白安琪急匆匆地往外跑,跑了几步后,还回头和方棠喊:“明天去厂里报道啊!”
虽然以前她很讨厌方棠,但这几个月相处得还行,方棠还经常送鱼给她吃,白安琪现在看方棠挺顺眼的,比文静张卫红顺眼多了。
方棠应了声,以后是同事了,表面上还是要交好的,而且白安琪这人不是坏,是真的蠢,只要不和这姑娘深交,就不会出问题。
白安琪乐颠颠地跑了,妈妈说给她准备了好菜接风,都是她爱吃的,在农村吃了一年苦,她得好好补补。
乘客十分拥挤,桑墨让方棠走在他前面,避免被其他人撞到,好不容易到了出口,检了票后,他俩深吸了口气,相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