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有各行各业的人,有两年我和一个翻译家住一屋,他很喜欢跳舞,顺便教了我。”桑墨言简意赅地解释。
其实是那个翻译家找不到舞伴,一个人没法跳,就偷摸教会了桑墨,过节时,两人就一起跳舞庆贺,也算是艰苦岁月里的一点蜜糖吧。
接下的几曲,方棠和桑墨都没去跳了,今晚主要是为了给未婚男女提供认识机会的,他们就不去凑热闹了,联谊会九点半结束,他们八点多就回家了。
第二天是周六,也要上班,中午吃饭时,赵伟杰身边坐了好几个年轻后生,都是昨晚参加联谊会的,有一个年青男子特别兴奋地说:“我和人家姑娘约好了,明天去看电影。”
“我和对方也约好,明天去公园划船。”
“我们去城隍庙逛。”
几个年轻后生都有了好的动向,明天都安排好了,姑娘能同意出来,就是好的开头,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能成。
七十年代既保守又开放,处对象不会拖太长时间,双方见面后,如果看对眼了,就出去看电影逛公园,再深入了解一下,顶多半年就会谈婚论嫁,很少有拖一年以上的。
赵伟杰悻悻地听着这些人显摆,后槽牙都酸了,羡慕嫉妒恨充斥了他的心。
因为就他没对象,昨晚他相中了个最漂亮的,可人家姑娘看不上他,相上范炳了,一晚上都在和范炳跳舞,气死他了。
他就是想找个漂亮媳妇,咋就那么难?
明明他爹还是厂长呢。
他妈介绍的那些姑娘,工作倒是不错,可相貌没一个漂亮的,他都没相中,他妈骂他不识好歹,说关了灯都一样。
哼,那他也不是一天24小时都关着灯啊。
媳妇要是不漂亮,严重影响他的生活质量,他不会将就的。
可他妈说了,想找个漂亮对象,就只能去农村找,赵伟杰倒没意见,可他爸妈不答应,说丢不起这脸。
于是,又回到原点了,就是个死循环。
白安琪心情却很不错,跟没事人一样,主动打了饭坐在方棠旁边,还把饭盒里的大排分她一半。
“你怎么不来我窗口打菜啊?”白安琪埋怨。
“你不是说不给我打吗?”
方棠没好气地白了眼,这姑娘忘性是真大,不过她也没拒绝大排,不吃白不吃。
白安琪讪讪笑了,“那我不是说的气话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脾气,较什么真啊!”
方棠又白了眼,懒得理她,大排还是蛮香的。
白安琪也不用她搭腔,坐得近了些,羞答答地说:“我……我答应和人家去看电影了。”
“谁?大学老师?”
方棠感兴趣地问,可她明明记得白安琪要明天才和大学老师公园见面的,难道提前见上了?
“不是,昨晚上一起跳舞的,在棉纺厂上班。”白安琪神情更加娇羞。
“干什么的?”
方棠想起来了,昨晚上白安琪和一个斯斯文文的男青年跳舞来着,和金天波一样,属于白面书生那一款,白安琪就喜欢这样的。
“财务室的出纳,工作挺好的,他还会写诗呢,昨晚给我朗读了他写的诗,可好听了,我读给你啊!”
“不用,你自己慢慢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