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文静闹事过去了三天,棉纺厂很安静,文静没再出现,金天波也没上班。
“喂,你不是和金天波是好兄弟吗?你好兄弟出事了,你怎么不去关心关心?”
这天在食堂吃饭,白安琪忍不住发牢骚,这三天憋死她了,朝赵伟杰打听也没打听出名堂。
赵伟杰没好气道:“别人家的家务事我怎么打听?你以为我是你啊,不懂礼数!”
其实赵伟杰心里也痒的很,他没想到金天波和文静居然连崽都搞出来了,身为金天波的好兄弟,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觉得很没面子。
白安琪哼了声,大声嘟嚷:“说明金天波根本没把你当好兄弟,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也就你个蠢货才会傻乎乎地上当。”
“你说什么?有种大声说!”
赵伟杰跳了起来,脸上的痘痘都射出了愤怒的光。
“我说的够大声了,你耳朵塞驴毛啊,这都听不到!”
“你喉咙才塞狗毛,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哎哟,我好怕你哟!”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方棠都懒得劝架了,这两人三天两头吵,不吵还不正常。
不过她也很好奇金天波和文静到底怎么样了,只是无从得知,挺让人心痒的。
又过去两天,终于等到了消息,白安琪打听到的。
“文静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了,金天波他爸妈答应给文静搞个沪城的招工指标,文静这才答应。”
吃中饭时,白安琪兴冲冲地说着八卦,其实她还是觉得遗憾,因为她希望文静和金天波结婚,狗男女天长地久多好。
“那孩子得四个月了吧?现在拿掉多伤身体,文静肯答应?”方棠皱眉。
四个月以上得刮宫,对女人伤害很大,甚至可能导致终生不孕,文静居然愿意?
白安琪嗤了声,鄙夷道:“她怎么不肯答应,这女人做梦都想到沪城来,金家答应给她解决工作,她当然愿意了。”
这件丑事闹得挺大,好多人都知道了,白安琪幸灾乐祸道:“金家这回倒尽了牌子,洋相出尽了,哼,让金天波他妈天天在外面吹牛,把她那王八蛋儿子夸到天上去了,现在变成陈世美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吹!”
赵伟杰忍不住问:“孩子拿掉了,金家还愿意帮忙?”
以他的想法,这孩子是最大的证据啊,文静应该没那么蠢,把证据拿掉的。
他又说道:“金家说不定会反悔。”
比如他爸,只要没了威胁的证据,绝对会反悔,这种事他从小见的多了。
方棠心里一咯噔,对啊,赵伟杰这次分析的很对,文静不可能做这种蠢事。
“说不定文静手里还有其他把柄吧,反正金家答应给她招工回城了。”白安琪也想不明白。
桑墨笑了笑,没发表意见,但他大概猜到了,若他是文静,肯定会拍下相片留存证据。
又过去两天,金天波来上班了,毫无之前的春风得意,憔悴了不少,他的团支部副书记也撤了,和易安娜自然也黄了,现在只是棉纺厂一个平平无奇的电气学徒工,每个月拿18块五角的工资。
作为好兄弟,赵伟杰主动送上了关心慰问,也打听到了一些内幕,兴冲冲地跑回来分享了。
“文静拍了好多相片,有一百多张,这么厚一摞,都是没穿衣服的,啧……这娘们挺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