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怪法儿？”我问她。
章小雪打开她带来的木头盒子，里面放着一些有年头的传单，还有几本薄薄的小册子。
“你们先看这些东西。”
我取了一张传单，入目第一行就是——喜讯、喜讯，来就送鸡蛋、食用油、白面！！
接着是为了回馈新老客户，来就送钱，五元、十元、百元、万元，先到先得！
配图是人们喜笑颜开领鸡蛋、粮油，还有钱的照片。反面也是一样，上面写着各种送，还有规则。
根据传单上的规则，只有七十岁以上的老人，才能有抽奖、白拿东西的机会。
不到年龄是没有份的，去了也不会给。
“你看这个。”刘映岚忽然撞了我胳膊一下，惊讶的指着册子里的图片。
我转头瞥了眼，上面是一张穿西服的男女排成一排给老人洗脚的配图，写着来了，我们就给您洗脚！
醒目的红色标题，大大的感叹号，加上图里老人们和工作人员的诡异笑容，有种在看劣质恐怖片宣传海报的感觉。
“为了骗老人的钱，他们也是拼了啊。”刘映岚感叹道。
“可能这一套挺有用吧。”我是这么想的。
“不是挺有用，是非常有用！”章小雪更正我的话，道：“你们是不知道，当初这个手段有多有用。”
“我奶奶每天都去他们那里，就为了领点鸡蛋、卫生纸、小瓶食用油什么的。”
“我爸怕她被骗钱，说了几句，让她留心点。”
“就被我奶奶说是不孝顺，看不惯她开心，挨了一顿打呢。”
“最后你奶奶被骗钱了吗？”这番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没有。”章小雪抿了口饮料，说：“我奶奶没有被骗钱，还拿回家不少东西。”
“那里的人又都惯着她，还有人逗她开心。”
“要不是那里不提供住宿，我奶奶根本不想回家，所以我才说是怪事。”
“怪是挺怪的。”刘映岚接话道：“可是这和最近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有。”章小雪说：“一开始我还真没想把它们放在一块想。”
“可是我奶奶不是好了吗，她睁开眼就说梦见朱婆婆去过好日子，还说她要留下来受罪。”
“我说那是梦，我奶奶死活不信，说那些搞活动的说了。”
“他们那群老人里，只有朱婆婆是有福的。”
“也因为这个原因，朱婆婆在那里得到的东西是最多最好的，别的老太太都很嫉妒。”
“尤其是他们还送了朱婆婆一床金线织的被子呢。”“真的金线？”我和刘映岚异口同声的问出这句话。“真的。”章小雪点头：“可是，那些人在朱婆婆的儿子死了之后，就突然宣布公司解散，不再营业了。”
“更怪的是，即使他们不营业了，在离开之前，还是送给朱家十万块。”
“听起来非常离谱。”刘映岚说出她的感觉，这也是我的感觉。
什么都不图，给这给那的，没可能。
“是吧。”章小雪狂点头：“我也觉得离谱，我奶奶她们嫉妒到背后骂人。”
因为嫉妒才会说朱婆婆天煞孤星嘛，可怕。
只是这个公司什么成分，为什么要对朱婆婆一家特殊照顾呢？
“怎样，这个情报有用吗？”章小雪期待的看着我们。
“有。”我点头。
章小雪开心的笑了几声，然后有些扭捏的说：“许中元，我奶奶说赊刀人都会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