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接通了电话,向着对面焦急的孩子们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足足一天都联系不上。
余光看到了地上早已干涸了好久的血迹。
“有趣的法术。”
挂断电话,他这么评价着。
十二秒后将施术者从领域中弹出,又强行维系了领域一秒,将自己拖住。
只不过,也只是有趣而已了。
前六秒自己毫无察觉,随后三秒不够认真,剩下两秒对方的反扑明显是在烧命。
至于最后一秒的那一击,应该是用了某些对方也要隐藏的东西。
不然,她也不会宁愿将自己的一部分邪魔本源丢出,也要挡住自己的视线。
他摇头,不再去想,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
至少孩子们都平安无事,可惜没能见上雪原上的那位旧友一面。
和那人的交流很短暂,但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让赫拉格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乌萨斯方面的要求很明确。
“不要介入”
他们知道自己在哪,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不再是之前那位带军冲锋的将军,而是一位医生,一位院长。
一位老人。
身后也不是无所畏惧的战士,而是感染者和孩子们。
他有了顾虑,作为刀也就变得不再锋利。
收刀入鞘,看向城门处升起的烟。
“但愿一切平安无事。”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兜,可又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十几年了。
不再浪费时间,他还要在这座城市彻底沦陷前离开。
拖着长长一道血迹,白发的萨卡兹失去了最后的力气,靠在一条小巷的墙壁上。
慢慢滑落,坐在地上。
“切利妮娜切利妮娜”
她听清了自己在说着什么。
精神愈发沉重,思维愈发活跃。
白色的冠冕从她眉心处飞出,短暂悬浮后飞向天际,很快消失不见。
象征着她种族的最后一个证据,她的角也在冠冕飞出的同时崩碎。
尾巴裂开,然后逐节崩落。
她用了主人留给她的细剑,将这具无限接近邪魔的身体几乎最后一丝能量耗尽。
她触摸了那根不属于这世界的武器,也不得不用同样是绝望本身的邪魔的本源去抵消副作用。
她为了压制住那位将军,在领域内再次叠加法术,将体内的源石技艺回路运用到极限。
多亏了自己主人之前那段时间中无时无刻的折磨,让她形成了肌肉记忆,不然不知道会死几次。
但还不够,那个将军强的离谱。
所以她不得不使用了主人留给她当做保险的冠冕。
魔王的力量。
那不可以被对方发现的力量。
卡兹戴尔,拉特兰,乌萨斯。
禁忌的问题拧成一团,那位将军绝对会留下。
但那时,某位现在正装成人畜无害的黎博利的人,大概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把这位将军做掉吧
躺在地上,松开捂住伤口的手。
断肢已经没有痛感,血液的流出对她没有影响。
“切利妮娜切利妮娜切利妮娜”
回归混沌,终是一无所知。
但也并非一事无成。
“菲亚梅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