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虞怒瞪我:“秦筝你被猪油蒙了心吧,这个姜离有什么好的,在外面连个真名字都不敢用,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你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他。”
我也怒了:“是是是,您老人家胆识过人,闯荡江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们都是乌龟,只有您老人家是老虎是大王,秦虞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冲我来,对人家一个外人你发什么火,大不了我不跟你姓就是了,我还继续姓我的楚好了,你不用在这里指桑骂槐。”
说着说着我就红了眼眶。
楚筝这个名字,在我与秦虞的心里,是一道过不去的槛,国仇家恨,提起来就是一场兵荒马乱。
果不其然,秦虞立刻软了语调:“秦筝我不是在说你,我只是我只是哎算了对不起,秦筝,是我混蛋说错话,对不起”
风涟镜随手递过来一张帕子,秦虞接过来,手忙脚乱的给我擦眼泪。
我哽咽着冲秦虞说道:“你以后不许随便乱发脾气了。”
秦虞点了点头:“我以后不乱发脾气了。”
“你保证。”
“嗯,我保证。”
一顿饭吃的还算尽兴,虽然我也没吃什么东西。
后来结账走出酒楼,旁边一直不曾说过话的陆明月扯了扯我的衣袖:“秦筝你真强演技完全可以虐杀茶楼里照着话本子演的姑娘了。”
我看着走在前面的秦虞和风涟镜,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没有注意我这边,便得意的冲她抛了个媚眼,对付秦虞,我十七年的功力可不是白练的,尤其这两年多朝夕相处下来更是修为大增,我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然而?
“茶楼里照着话本子演的姑娘?陆姑娘,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迟疑的问出声,我逐渐放慢了脚步。
“嗯,模糊的有些记忆。”她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袋。
我看她有些痛苦,便也就不再追问,正好风涟镜在前面唤了我一声,便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在和陆姑娘聊天?”
我点了点头。
秦虞侧目:“你们一人一鬼能有什么好聊的。”
我眨了眨眼睛:“女孩子之间的秘密。”
秦虞撇撇嘴没再多问,风涟镜也笑了一下继续向前走了。
我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问他:“你刚刚和我哥在聊什么?”
他勾了下唇角:“他让我好好对你,不然就算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我。”
我想了想秦虞那个猪脑子的思维,好像的确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
郁卒而委婉的向风涟镜表示我不想再说话。
他弯了眉眼。
我:“”
真好看。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回到溧阳家里,下人同我们说:“公子交待说几位回来后可去书房寻他。”
穿过回廊,窗明几净,古木雕栏,青瓷画栋。
月白色衣衫的人手执画卷立于窗前,神色怔忪。
进了书房我才发现,这书房可能应该称作画室更为合适。
墙壁上挂着许多的画像,同一张面孔,或喜或怨或嗔或怒,神态各异。
溧阳收了手里的画卷:“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这些都是在下思念亡妻所作。”
风涟镜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大约是男人之间无声的安慰。
溧阳笑了笑,递给我一张字条。
他告诉我和秦虞说我们的师父已经走了,只留了这一张字条与我们,我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为师准备给你们找个师娘去,后会有期了乖徒儿们。”
我和秦虞面面相觑,这为老不尊的师父,真是越来越不靠谱儿了。
我:“仿佛有一个假师父。”
秦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赞同你的话。”
师父走了,秦虞放心不下我又赖皮不过我,没办法,也只能答应了与我一同随风涟镜去看一下武林大会的热闹场面。
但是我也知道他这看似无奈之举,实际上心里指不定怎么美呢。
我看着陆明月有些期待的眼神,便问了风涟镜一句何时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