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周衍把我的袖箭也还给了我。
我也自始至终都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把我的武器收走。
周衍率先走上去，路过脚印的地方，小心的绕了过去。
我们很快走到楼梯拐角，拐角的另一边，是继续向上的台阶。
跟高层里的消防楼梯，简直一模一样。
我们继续拾阶而上，很快到下一个拐角。
同时大刘和小山的对话声，也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
响亮到已经超出了人类嗓音的范畴。
更像是有人用录音机录下了他们的对话，然后用喇叭外放出来。
会是留下脚印的人做的吗？
意义是什么呢？挑衅吗？
越向上，光线越亮，无数灰尘在空气中滚动着，是山洞里的水汽，在向外界蒸腾。
这是有露天出口的标识。
周衍脚步微顿，很快又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很快，再绕过一个拐角，一条人造通道，出现在眼前。
通道大约一米五宽，同样由青砖堆砌，笔直向前，最前端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到尽头。
就在不远处的前方，通道顶破了一个洞，阳光就是从哪里倾洒进来。
周衍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走过阳光照射的洞口，用手电照向前方。
强力手电依旧没有照到尽头，但可以确定，至少在可见的范围里，甬道内什么都没有。
周衍收起手电，走回洞口下方，抬头向上看。
破损处青砖碎裂，边缘参差，可以看出当年建造甬道的人，的确下了大功夫。
周衍一边看，一边说，“单是屋顶，就用了三层青砖。这放在古代，算是大工程。”
又说，“是被人从上面炸开的，看这痕迹，至少在一周以前了。”
一周以前，那跟我们进入山洞的时间，相差不多。
洞口还敞着，很有可能他们还在里头，没出来过。
能到这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只能希望周师爷他们，没有碰见这群人。
“你在找什么？”周衍回身问我。
我跟他一起查看过洞口，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我就一直在找声音的来源。
大刘他们的对话声，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在深邃的甬道内回响不绝。
我说，“这的确是大刘和小山的声音，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周衍闻言走过来，也学着我的样子，把耳朵贴在墙壁上，然后不出所料的被声音震得身子一抖，连忙揉着耳朵躲开。
我站直身体，给他展示我套在耳朵上的一个倒碗。
这是一个专门在大分贝环境中，摄取信息的工具。
周衍耸肩侧后一步，把空间都让给我。
我闭起眼睛，在墙壁上安静寻找片刻，最后锁定一块石板。
我再次打开工具包，开始拆砖。
周衍看着我用细丝一点点插进砖缝之中，轻咳了一声。
“我来吧。”
周衍拿出匕首，轻快的在方砖四周滑动。
我拦住他。
“我来。”我接过他的匕首，摘下手套，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指尖轻搭在刀刃上，感受着最细微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