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场间一片安静。
“你真是……真是潇洒……牺牲自己成全我们，你死得倒是潇洒，却让我们永远记恨着你……呵。”
“原来真有些东西，是时间都无法消磨掉的。”陌路喃喃道：“原本我以为，我都忘记了的。”
他的嘴角扯起，再次露出自嘲的笑。
他没有意识到，他自始至终就不曾淡忘，不然何以会有这样的恨？
“所以，收手吧。”凌霜寒再次劝道：“你曾经的伙伴们肯定都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军神】……更是如此。”
“收手？你觉得我还能收手吗？”陌路冷笑着说道。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杀了多少人，害死了多少人吗？他们有很多都是无辜的，都是所谓的好人，有多少英雄豪杰天纵之才，都被我变成了傀儡生不如死，都是我干的！！”
凌霜寒一时语塞，看着前方大片的傀儡，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你就要继续错下去吗？还要害死更多的人吗？！”她质问道。
陌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声道：“事已至此，我已没有退路，若是就此收手，那么他们的死亡就完全没有了意义。”
凌霜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这样他都不肯收手。
白梦汐倒是不意外，陌路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统一天下，再强些甚至都能威胁到自己这个天道了，这个时候让他收手确实不太可能。
所以她之前只是打算打败他后再告诉他真相的，不过既然凌霜寒现身，就让她说吧。
“天道，不，灵玉阁主，带着你的六灵来做个了断吧。”陌路突然对白梦汐说道。
“来我的神域，才能拿回你的东西，至于天下谁属，就由这一战来决定吧！”
说完，大量的血光蓦然从他的身上扩散而出，之前令人心悸的压力再次出现。
唯恐他突然对己方人下手，白梦汐第一时间放出金光防护。
但陌路并没有再出手，血光收敛，他的身影已在千丈开外。
令人骇然的是，西域那边几乎是所有的修炼者，还有所有的傀儡，全都倒在了地上，身躯被血光包裹，慢慢消散。
他们体内的蛊线被全部回收，连带着力量和灵魂全都被陌路收走。
这是他们逃不过的结局，被植入蛊线的人就已经没救了。
众人就这样惊骇地看着他瞬间远去，血光消失在天际，只留下西域的普通士兵，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愣了一会儿，他们才意识到已经被抛弃了，纷纷缴械投降。
“他……多少还是有些触动的吧？”凌霜寒看着远方低声道。
“嗯，至少战争结束了。”白梦汐呼出一口气。
决战只有他们几个人来解决，倒也好，这个跨越数百年的恩怨，该做个了断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些事情等着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