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生：“她……”
周栩：“so”
林北生：“你和妖——”
周栩：“friend”
林北生：“。”
“哎呀，”周栩凑过来，压低声音，“我知道在你们那儿呢，比较习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活法。”
“国内不一样嘛，灵物太多，”她说着指向身后图书馆门前的人流，“呐，你看。”
如果林北生是某种动物的话，此时一定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两个妖、一个鬼、一个修仙之人，还有一个——神仙？！
“既然没法避开，那不如加入大家，”周栩笑道，“现在妖精的生活环境好很多了，尤其这两年森林保护也上去了嘛，大家相处起来也柔和很多。”
人群中的神仙如有所感，忽然看过来。
“诶，周栩？”
“李判官！好久不见啊！”周栩打招呼。
“嗐，元旦休假嘛，”他道，“你放心，我就来买点东西喝，没有活儿。”
周栩：“好嘞，您忙着，辛苦了！”
李判官：“你们也辛苦！”
林北生震惊。
他半年来见到的灵物，都没有今天一个中午多。
林北生：“你为什么能认识、判官？”
周栩：“大家都是给天庭打工的，有点交集不是很正常吗？李判官负责这片区，任务出多了就熟了——你们不和判官打交道？”
何止？
林北生暗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海外灵使开始以自身为某些“高级物种”。再过些年，那些老家伙甚至可能觉得和凡人打交道都玷污了他们高贵的血统。
林北生：“鬼为什么能在白天，这么、明目张胆地出门？”
周栩：“可能他活着的时候修炼过什么奇奇怪怪的功法呗，或者在无常那买了续真气的丹药，着急回来看看。”
林北生：“！”
这么透明的吗？这黑色交易！
“灵物太多，”周栩摊手，“没办法咯。”
林北生扶额。
自己长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究竟是啥水土……竟然能贫瘠成这样？
“可你明明发现了，里面那位、老板娘，正在引诱凡人，她的目标就是那个收银的学生，”林北生揉着眉心。
周栩听得皱眉，“说什么呢林北生？人家在恋爱！”
林北生：“五百多岁，早就历经沧桑的老妖物怎么会和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恋爱？她分明是看上了那学生的精气。”
周栩：“爱情、爱情，林北生。”
周栩：“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再说现在大学生普遍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一天中吸收天地日月精华的时间被他们完美避开，吃个人得到的还不如人家妖精自己修炼得多，你说是图啥？”
爱情。
好的。
林北生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老了，还是太年轻。
他二十几年来从没见过这样自由穿行在人群中的妖精。不过想来……海外的妖精中流行保留一部分特征的进化风格……就像蜘蛛人张扬豪放的附肢。他们融入社会尚且很艰难，更别根一个凡人在一起过上几十年。但是国内的妖精就要含蓄多了，可能情感也更……细腻些？
“上车吧，”林北生终于道，“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