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这根藤条,忆欢将它递给解雨辰,“站起来,我自受惩戒,三十鞭,一鞭不少,打。”
解雨辰握住这藤条,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忆欢坚定地模样,虽不知为何,可他早习惯听忆欢的话,再分析刚刚忆欢的话,当下也不犹豫,一鞭打下去。
感受到解雨辰动作有点放水的意思,忆欢眉头一皱,“用力,最大力气,这是我应该的,解雨辰,我是你师姐,你该听我的话。”
解雨辰动作明显一滞,拿着藤条的手都有些颤抖,这一鞭下去,忆欢孱弱的身子肯定撑不住,他怎么敢打,三十鞭下去怕是要要了半条命。
眼看谢雨辰想将藤条放下,忆欢冷着声音:“打,不打以后别认我。”
解雨辰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忆欢也没有催他,她知道小花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该做什么。
果然没辜负她的期望,解雨辰很快握紧藤条,不比之前的气力,这一鞭明显力道重了许多。
“啪,啪……”藤条打破空气又打到皮肉上的声音在这空旷幽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时间好似过去了许久,又好似只是一眨眼,三十鞭的惩罚已经结束,忆欢背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鞭子造成的一道道伤口皮肉外绽,鲜血浸透衣衫,看起来极为可怖。
这惩罚一结束,忆欢都没什么动作,解雨辰就忽地摇晃了两下,很快又稳住了自己,连忙将藤条扔的远远的,面上依旧一片冷静自持,可仔细看就能看见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刚刚紧握藤条的手还泛着苍白。
忆欢好似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可她苍白的脸颊和毫无血色的唇明显反映她如今状况不太好的事实。
忆欢看着桌上供奉的两个牌位,“二哥二嫂,这不仅是为了当初我没有尽徒弟之责,让师兄和你们之间有了误会,也是因为师兄从那时起做了许多错事,他自己后来也有改正,如今这惩戒他受不得,我作为他师妹,代替他受过,愿二哥二嫂看在这番惩罚和师兄后来行善之事上,原谅他,他只有我们三个亲人了,徒在此请愿。”说完忆欢又磕了三个头。
这一切都做完,忆欢才摇摇晃晃站起身,解雨辰连忙扶住她,忆欢看向旁边的谢雨辰,再看看旁边那个小木盒,叹了口气,“小花,你将那木盒放在桌上,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慢慢告诉你。”
解雨辰听此番话,也是乖乖将木盒放到了桌子上,忆欢看着那桌子上摆放的牌位和木盒,恍惚又看见了当年二月红教她唱戏,陈皮就在旁边练功,丫头每次都做三碗面给他们三个人吃的和谐场面,不过很快眼前就是这冰冷的木头。
忆欢在解雨辰帮助下艰难地走到旁边的桌子旁边坐下,“还好我这身血脉奇怪,受伤很快自愈,不然恐怕接下来的旅程有麻烦了。”忆欢苦中作乐想道。
解雨辰坐下突然反应过来,就想带着忆欢离开,“小师姐,你这伤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你这伤万一感染怎么办。”
“不用了,这伤不重,我自愈能力比较好,等我讲完这个故事我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这个故事会为你解答关于我的一些疑惑的。”忆欢阻止了他的举动,看着摇曳的烛光回忆道。
解雨辰听见这话,就知道他不能带忆欢去医院,他知道忆欢做的决定从不轻易改变。
“这个故事很长,我是上一代九门之首张启山的妹妹,张忆欢。”这话就让解雨辰大惊失色,毕竟九门资料里对张启山这个妹妹的描写少之又少,即使最核心的资料也仅仅交代了张启山之妹,出国未归这么一句话,连名字也没有,这怎能使他不惊讶。
“因为我哥的原因,我和九门其余众人关系也很好,尤其是二月红,齐铁嘴,平常我们也是兄妹相称,二哥看我在唱戏一路有天赋,起了惜才之心,收了我为徒,教我唱戏,可因为习惯,我也依旧叫他二哥,不叫师父。
二哥在我之前早收了一个徒弟,他叫陈皮。”听见这个名字忆欢看见谢雨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果然,忆欢知道他已经猜到了。
“你想的没错,就是后来你们尊称的四阿公,你们这一辈很少人知道他的本名了,他当初还是个小混混,一手九爪勾甩的极好,根骨极佳,二哥收他为徒,也是不愿看见这么一个好苗子走上歧路。
我和他的渊源就很深了,当初在他还没有成为二哥徒弟的时候,我救过他一次,后来因为我俩拜的一个师父,他学武,我学戏,我俩关系越来越好。
后来我因为一些原因失踪了,他正巧有事没在长沙,他总觉得我哥哥收养我对我不好,每次都在虐待我,所以这次我的失踪,我哥知道内幕没有任何动作,但被他认为是我哥故意放弃了我,因此他恨上我哥,后来处处与他作对。
那时正好日本人想找他做事,拿我的下落作诱饵,他犯了许多错,因此与二哥反目,好好的师徒也做不成了。
等后来我回到长沙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逆转了,我本想着好好调节一下师徒间关系,可后来九门动荡,我这个身份太引人注目,没办法,我在他们的保护下将这个身份资料毁了,我也不能回长沙,也不能见九门任何人,这就耽搁了这么多年。
后来则是你拜师了,我手底下事情有点多,也想着解决这个事情,可二哥他每次提起这个事情都吹胡子瞪眼,他不同意我哪敢找陈皮,而且我也不能总出现,我也是一年争取出现一次,也只能慢慢来,他以为我没发现他每次说道陈皮眼底深处还是有疼爱遗憾的,人老了,脾气也越发像小孩了。
后来二哥过世,再也没机会了,这次去盗墓,陈皮也没了,他的信上只有他想回家,回这个家,迟来的团圆,我无论如何都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