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气息。
看来,怒不可遏的李大是不想让他活下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又有人喊了一声“住手”,似乎还有人喊了一声“小心”。
大砍刀在离李浩然只有零点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支书?”李大惊呼了一声。
李浩然也扭头看去,一个白发苍苍、颤颤巍巍的老人,拄着一根拐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上孙村的支书?好像有点不太像。不是好像,应该不可能。李浩然虽然到大乡所没有几天,但所里墙上挂着管辖村的支书、村长画像还是瞄过几眼的,里面没有一人跟这个老人的年纪一样大。
“你怎么这么冒失?”还没等李浩然把老人和支书对上号,从老人身后又跑出一个人来,直接跑到李浩然眼前,轻声埋怨。
所长吴建国,李浩然现在的顶头上司。如果前一声“住手”是老人喊的话,那一句“小心”就应该是吴建国发的声。
跟在吴建国后面,还有几个大乡所的民警。全副武装的警察。
援军到了。李浩然一下释然。
场上的形势发生了根本性改变。
可李大似乎对这么多警察并没有看在眼里,他好像更在意的,还是那个颤颤巍巍的老人。
“老支书。”李大楞了一下,又喊了一声。
原来是前任或者再前前任的支书。
“李大,你是想要干什么?”老支书走到李大跟前,大声喝骂,“你是想造反还是不要命了?”他举起拐杖,狠狠地敲在李大身上。
拐杖和身体撞击,发出“嘭嘭”的沉闷声。
“老支书,那孙二欺人太甚……”李大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向老支书解释。
“欺人太甚就能举刀砍人,就能伤害他人?”老支书一点情面也没留,直接就打断了李大的话,“把刀扔了。”
刚才一点就爆的李大,在老支书跟前,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句话也不敢吭声。
两个警察立即上前,收缴了李大手里的大砍刀,又麻利地给李大上了手铐。
李大的行为,已经明显触犯了刑法。
李婶见状,“扑通”一声跪在老支书跟前,声泪俱下,“老支书,看你多年照顾我家的份上,能不能向警察同志求求情,让他们别带走李大?”
老支书任凭老泪纵横,扶起李婶的双手,“李大脾气太暴,收一收对他以后也会有好处的。”
李婶再也止不住,放声痛哭。
“老支书,我是一时糊涂犯了法,可你一定得给我主持公道,他家的狗一定咬死了我家的鸡。”李大双目噙着泪水。
老支书回头望向吴建国。鸡毛蒜皮的事,警察不是说没能力管,而是实在没有精力管。
吴建国点了点头,扭头看向李浩然,“李警督,这事你接还是不接?”
吴建国的说话语气相当客气,客气得把李浩然当成市局的领导一样。他们的肩膀挂着的都是二杠三星,警衔一样。吴建国的确是李浩然的顶头上司,至少目前就是。李浩然也的确是市局的人,至少在一周之前李浩然还是刑警支队的,而且还是号称“醉酒神探”的一级警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