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陆一愣，“你们不是？”</p>
她开始努力回忆自己和穆采薇战斗的过程，却没想到什么特殊之处。</p>
“你只和小穆师侄打过一回，她那时才是练气境，也尚未触及我派剑道之精髓。”</p>
纪衡之温和地道：“用剑招的动作，刺、穿、斩、截、劈、挂、点、撩——去引领灵力的运转和爆发，而非是灵力属性决定如何出剑。”</p>
苏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所以你在用剑控制情绪方面只得皮毛，但在剑招引导灵力方面你已经学到精髓了？”</p>
“其实那算不上控制，而是……”</p>
纪衡之笑了笑，“嗯，我还差了许多，不过后者确实比前者强些，毕竟自打入门学剑，学的便是如何使用剑本身的力量，而非是去研究灵力属性将其发挥。”</p>
苏陆了然，“因为你们觉得那是法修的路子对吧。”</p>
纪衡之微微点头，表示不能再与她细说了。</p>
倘若深究下去，就涉及到万剑宗的心经功法和修炼方式，这自然是门派的不传之秘了。</p>
两人遂又开始闲聊着向前漫步，穿过两条喧闹的长街后，苏陆实在忍不住了。</p>
“你们这天仞峰的灵气当真浓郁。”</p>
她惊叹道，“到了山腰处更是明显。”</p>
纪衡之含笑道，“山顶的灵气比这还要浓厚些。”</p>
外来参观者不止这一个，几乎都感叹过此事，也会发出同样的感慨。</p>
“不愧是九州第一仙山。”</p>
苏陆服了，“我原先还以为这名号是看山高和占地呢，原来真是论的灵气，这等福地我也是头一回见了。”</p>
旁边路过几个万剑宗弟子，听闻此话都挺胸抬头，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p>
纪衡之好奇地道：“与你们阆山相比呢？”</p>
苏陆：“……卧龙峰灵气最浓郁，比起这里却差了一些，登仙台倒是更胜一筹，但那地方五年才开放一回，而且每个人只能走一遭。”</p>
她摇了摇头，“我若是在这里引气入体，说不定半个时辰就完成了。”</p>
附近经过的一群少年修士，闻言纷纷抬头看过来，有人面露讥讽，显然不相信这话，才要开口就被扯住了。</p>
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向纪衡之问好，然后一群人相继行礼，然后迅速走远了。</p>
“你疯了，你感觉不到那个灵压吗，至少是金丹境，不对，可能是元婴境了——”</p>
“元婴怎么了？我师父也是元婴境，当年引气入体也用了一天时间呢，她吹什么吹？”</p>
“那你也不能找她的麻烦！”</p>
“呃，我知道那人是谁了，人家还真不是吹，你没听过她的事迹么？”</p>
那些话语也渐渐被周遭的吵闹声埋没。</p>
纪衡之给她一个歉意的眼神，才要说话，山顶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阵沉重骇人的钟声。</p>
附近的万剑宗弟子们纷纷色变，许多人直接御剑起飞，空中瞬间划过五彩斑斓的各色流光。</p>
苏陆：“什么意思？”</p>
“钟声是让大家回到自己住处。”</p>
纪衡之从袖中取出玉简，看了一眼顿时皱起眉，“有外人闯入了静心宫，还触动了后殿库房的结界。”</p>
苏陆挑眉，“你们宗主神功盖世，还怕什么宵小之辈？”</p>
纪衡之无奈地看她一眼，“师尊如今并不在山中，否则若有贼人悄然潜入，甫一进武神山，就会被斩于剑下。”</p>
旋又叹息一声，“今趟是我对不住仙君——”</p>
苏陆赶紧表示没关系，“反正仙盟大会时我还要再来的，旁的也无所谓了，我也只是好奇想去山顶看看，有机会再说吧。”</p>
纪衡之亲自将她送回明月城，然后急匆匆御剑飞走了。</p>
他们走着上山，下山时却是飞着，因此速度极快。</p>
苏陆伫立在城里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回看一眼背后的青翠山峰，又拿出玉简瞅了一眼。</p>
然后消失在原地。</p>
十秒钟后，她出现在崔槬所说的酒楼里。</p>
后者在三层订了厢房，此时已经摆了满桌珍馐。</p>
一盘盘珍稀灵植烹调的菜肴，还有各色煎烤烹炸的鸡鸭鹅等禽肉，油光锃亮。</p>
苏陆一进门，就感到香气扑鼻，“师兄果然懂我。”</p>
“……以前在乡下庄子避暑，常常有蛇来偷鸡，还有的连着吃了十几只，撑得走不动路。”</p>
崔槬靠在座位上，“希望师妹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p>
苏陆已经挽起袖子上手了，“这桌上才几只，还想撑到我？”</p>
当然大妖根本不会有撑这种概念。</p>
“对了，好消息，穹冥仙尊外出了。”</p>
她一边啃鸡腿一边说，“坏消息，有人触动了静心宫的结界，那地方此时肯定被一群人围住，我若是再想偷偷摸摸溜过去，恐怕很难了。”</p>
“但是再过一阵子，就不好说了。”</p>
崔槬沉吟道，“若是那人被抓了，必然会换个地方受审，届时那些化神境元婴境的人多半要一同跟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