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管理漏洞给警方的工作带来极大不便。
警方不管又不行，这玩意泛滥起来，说不定把青年一代给毁了。
章磊嘴硬道：“警司，才十块钱一瓶的小玩意，就是让大家找个乐子而已。又不是暴利的du品生意，不至于因为这个抓我吧？”
他可是打听过了，针对笑气售卖的定罪，必须是售卖笑气的价值超过五万元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一次性卖出这么多？
再说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只是偶尔兜售几十瓶笑气赚点零花钱而已。
之前他也因为持有笑气被行政处罚过，但行政处罚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他压根不放在心上。
章磊在冯玲玲命案发生时有不在场证据，警方扣了他二十四小时，也只能放了他。
周宽分了一些人手去跟踪章磊这条线，他怀疑章磊背后有一个团伙，是集笑气运输、分装储存、售卖于一身的非法组织。
那些据点，能端掉一个是一个吧。
章磊离开后，苏卓背靠着办公椅的靠背发呆。
她桌面的本子上写着三个名字：苏琳、李晓雨、冯玲玲、
她想了无数遍这三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但除了蝴蝶结，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联系。她们之间的交际网，也没有任何相交点。
难道凶手仅仅是因为意外撞见蝴蝶结的出现，而触动内心的戾气杀人？
这一点在李晓雨案子里或许能解释得通，但苏琳住在管理尚可的小区里，当时她又在天台，如果凶手不是尾随，根本不会发现她衣服上的蝴蝶结。
凶手更有可能是有目的性地跟踪了苏琳，并将她杀害。
放在冯玲玲案中，凶手又是如何发现冯玲玲那天穿了有蝴蝶结的裙子？
苏卓脑子中灵光一闪，直播！
她立即弹跳起来查案子卷宗记录和上网搜查，果然发现在12月11号晚上十点多时，冯玲玲在微博上发了一条动态。动态内容是一张照片一行字：亲爱的，我们零点见哦。
照片上的她，穿的正是死亡时的那套千鸟格裙子！
苏卓立即明白了，当时凶手从微博上看到冯玲玲的动态，她身上的蝴蝶结触动了他心里的杀机，他连夜赶来将冯玲玲杀害了。
目前，至少可以确定几点：首先这个人经常关注冯玲玲，他有可能在冯玲玲的关注名单里。其次这个人就居住在蓝珠市，离冯玲玲的住处不算远，能在两个小时内赶到。
再次这个人跟冯玲玲除了有网络里的接触，私底下也有接触，冯玲玲比较信任他，他们很有可能有感情纠葛或者肉体关系。最后是凶手对冯玲玲的心态是矛盾的，既喜欢又厌恶，既欣赏又痛恨。
如果不是以前有私仇，关注一个人，大概率是因为喜欢她、欣赏她。但最终他因为蝴蝶结而对冯玲玲痛下杀手，证明冯玲玲身上有某点跟他心里痛恨的某个人的形象吻合。
苏卓厘清思维后，就去找周宽。
两人讨论一会，周宽让人着重查一下在冯玲玲开直播时，给她打赏金额多、次数多的人。此外，通过电脑ip查一下冯玲玲的关注者中，有多少是蓝珠市本地人，把他们的基本情况都摸排一遍。
手头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苏卓提出要请假去看看林嘉丽。
周宽批了。
上次林嘉丽因为见红入院，偏巧发生了冯玲玲案，苏卓没来得及去医院看她。
这次苏卓听说她已经出院回家了，便拎着水果篮去她家瞅瞅。
苏卓进门时，李桂英的神情很冷淡。
李桂英可还记得苏卓那时撺掇林嘉丽报警要抓她老伴的事。
她心想，怎么就有心眼这么坏的小姑娘呢？多大点事儿，就巴不得别人家闹起来，林嘉丽也真是的，什么朋友都乱结交！
苏卓并不在意李桂英的冷淡，她径直进了林嘉丽的房间。
李桂英生怕苏卓又撺掇林嘉丽闹腾，想跟进去听听她们说什么。
苏卓拦住她：“阿姨，我想跟林嘉丽说些体己话。”
李桂英眼看着门关上，赶紧趴在门板上偷听，却听不真切，只得悻悻地走开。
就在这时，她看到林嘉丽的小狗雪碧在阳台撕咬一本画册，把画册咬成一块块碎纸片，那些彩色纸片像花蝴蝶一样随风乱舞。
李桂英本就心里不痛快，这会儿看到这撒欢的狗东西，心头的火窜得更高。
她冲过去拉上阳台的玻璃门，顺手拿起衣架劈头盖脸抽了雪碧一顿，边抽边骂道：“不收拾你一顿你以为老娘好欺负，看我不打爆你的狗头！”
阳台就那么大，雪碧躲无可躲，只能边乱窜边凄惨地哀嚎。
李桂英又用双手死命摁住小狗的头，脚跟狠狠用力碾它柔软的肚皮。
雪碧惨叫连连，疯狂挣扎，可楼层隔音好，阳台的门又被关得严实，房内的苏卓和林嘉丽毫无察觉。
雪碧好不容易挣脱李桂英的钳制后退到阳台一角，它的身体贴着阳台的玻璃，后腿蹬直，弓着背防备地盯着李桂英汪汪叫。
李桂英觉得心口的郁气终于顺了一些，狠狠哼了一声。
收拾不了林嘉丽，难道还收拾不了她的狗吗？
惹急了她，她就把这狗东西扒皮炖汤给林嘉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