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谁负责,我们过来看看情况。”
和尚摇着车窗,根本没有下车的打算,直接把车子开进了农场里边。
这边有不少知识分子,大家的思想有些偏差,需要在这里好好的学习一番。
有的脑瓜子快,迅速的转变了言辞。
有的脑瓜子慢,且骨头比较硬,一直在这边努力改变。
田墨轩就是这种人之一,吃尽了苦口,仍然面不改色。往好了说叫文人风骨,往坏了说叫腐儒,脑瓜子不行。
农场的主任,王春来听说有军队的干部过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见到车子停在他办公室门外,小跑着跟上来。
王春来中等个子,五十多岁,带着一顶棉布帽子,脸上蒙着一层太阳晒后的黝黑。
“领导,敢问领导是哪个军区的干部,有什么指示?”
和尚摇下车窗,上下打量王春来,
“你就是这里的主任?有个叫田墨轩的是不是在这边干活?”
“田墨轩?”
王春来一时间还没想起来,脑子转了一下,“你是说老田同志吧,对,他在这边干活。”
既然在这边,那就来对了。
孔捷三人从车上下来,王春来还以为和尚是领导,等对方下了车才知道另有其人。
猜测是哪个军的干部,又或者是黑龙江哪个团长?
团长?
他可真敢猜测。
“带我们过去看看。”
和尚的言语中带着无法拒绝的强硬,再加上他久经沙场,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息,压迫的农场王主任抬不起头来。
“跟,跟我来。”
王春来小心翼翼的引着三人往农场后边走,类似于牛棚的地方,田墨轩正被看守着干活。
脖子上还挂着两块转头,压的他抬不起头来,曾经意气风发的知识大儒,如今被收拾的不成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旁还有年轻的民兵战士守着,手里拿着鞭子,对人骂骂咧咧的说着难听的话。
“你个老不死的,再敢胡言乱语,我还抽你。”
小同志言辞毫不客气,鞭子在地上狠狠的一抽,打出响声来。
田墨轩身上穿着破衣服,衣服上撕开的口子似乎就是鞭子使然,不听话,乱讲话都要挨收拾。
除了干苦力外,也没少遭受这边年轻战士的压迫。
孔捷三人走上前来,小周眼疾手快,快步窜上去,一把夺下了对方的鞭子,还顺手推了对方一个趔趄。
小同志立马火了,“哪个狗日的,敢抢我的鞭子。”
小周再上两个大嘴巴子,让他立正说话。
小同志被打蒙了,捂着嘴吧,眼神里躲躲闪闪的。
“你们是谁啊,这里是改造农场,敢在这里撒野,也不打听打听,我上边是谁?”
小周再给他一脚,“给我立正说话。”
孔捷没管这个牛气冲天的小同志,这小子叫李勇,是兴凯湖农场调查组组长的侄子,难怪敢大放厥词。
“你这个小同志做的不对,人家是过来改造思想,不是让你虐待的。鞭子是用来抽牲口的,不是用来打人的。”
李勇瞪向孔捷,
“你又是谁,在这里我就是王法,信不信把你们一块关起来。”
没等孔捷发话,小周直接上去,到手给他按住了。
“别别别,疼了,疼了。”
李勇嘴角抽抽,不敢再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