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露进到院子里逛了一圈。
但是什么都没发现，地上只有些许的血迹，就连那些流浪狗的尸体都被清理干净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这不是肯定的吗，怎么可能会有，自己做事天衣无缝。
想找到蛛丝马迹起码得再等个几十年吧，等自己老年痴呆了做事应该就没那么完美了。
“你好像很自豪啊？”
“不是，找线索就找线索，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哼，心虚了吗？”
黄桅很无语，只好翻了翻白眼。
这人真的是有病，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她似乎就对法律有着一种盲目的崇拜。
似乎只要是法律里规定的就是圣经，没有的就是无罪。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法律真的就是圣经吗？
有了法律就真的能保证每个龙国公民的公平吗？
不，法律并不是真理，但也并不完全是缺陷。
只是这个傻姑娘对此还不太了解。
从某种方面来说，她也确实是单纯的可怕。
“我要去一趟南方医院，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怎么了？”
“去，见一见朋友吧。”
“你的朋友吗？”
程露做出一副思考状，似是在认真考虑一般。
“可以，走吧。”
眼见程露中计，黄桅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要是不上当那可就不太划算了。
南方医院，肾内科住院部。
一名男子坐在病床旁，双手紧紧握着病床上女子的右手。
男子几乎是满头白发，偶尔能看到几缕青丝。
“我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了，也许被发现之后，我就会被抓起来了吧。”
女子吃力的抬起左手，男子见状连忙扶住。
下一刻，女子将左手放到男子的额头上，抚摸着那数不胜数的皱纹。
“对不起啊，老公，连累你了。”
女子双眸含泪。
自己老公不过才三十来岁，看起来却比五十多岁的人都要衰老。
“怎么可能是连累呢？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会爱上你的。”
“对不起，对不起”
男子的手指轻轻盖在女子的唇上，阻止着她继续说话。
“别道歉，你是我老婆，你和我道歉，搞得好像我是个无能男似的。”
男子不忍心继续看着被尿毒症折磨的妻子。
抬起头来，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与此同时，男子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先出去一下，你先好好休息。”
男子轻轻放下妻子的手，悄然走到病房外面。
【喂，怎么样了？】
【做好了但你真的要用吗？一旦用了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男子凄然一笑。
【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唉，像我们这种穷人也就只能这样了。】
【是啊。】
【但你有考虑过你妻子吗？万一你进去了怎么办？】
【如果我真的进去了，那也没办法了，不是吗。】
【祝你好运，下午就可以送到你的手中。】
对方挂断了电话。
男子眼中渐渐失去了高光。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循规蹈矩的热心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