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就倒是不至于,就是我要去京城了,所以这边的店留着也没用,以后不一定还会不会回来。”
笑着送走那送信人之后,陈年才关好门回到屋子里,一边走一边拆开信封。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要是送别的我还不一定收,但你陈西施的豆腐远近闻名,我就却之不恭了。”
而在他的扁担之上,各种各样的东西应有尽有,大到扫帚脸盆,小到小孩玩的拨浪鼓女人用的头绳小孩儿玩的翻花绳,甚至在一个竹篓露出来的一角中,还能看到有几本书正在里面静静的躺着。
在傅新高中之后京城的人也都知道了他们的新晋状元郎,而且关于傅新的一些传言也渐渐的为人所熟知,其中就包括自己当初收留他在家里的事情。
“怎么了陈西施?今天中午要请我吃饭啊?也行,正好我有点饿了。”
“少说废话,我本来就是爽快的人,你问问街坊邻居,谁家买的豆腐不多给他们切一条?”一边说着一边让开身位:“来来来,进来说。”
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计划。
“陈西施?”
“你还真聪明,我确实有事要求你。”
毕竟人家也不可能白给你往出宣传,就跟现在的中介一样,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如果要找牙行的话,那就必须要先把这块地卖给牙行,但人家要赚钱肯定要往死了压价,等到往出卖的时候再抬高,这样两头吃。
不过现在还有不少积蓄,作为路费应该是够了,而且把店盘出去那又是一笔钱。
陈年在睡着之前如此想着,但也开始在心里期待自己即将会进入到一个怎样的世界当中,期待着下一个要学会的是什么菜。
首先看了一眼落款。
但身边的人陈年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个适合接受的,他们也都做的小本买卖,估计没多余的精力盘下自己的这间店铺。
“没有没有,就是他给我安排,我也不能干啊,那不成走后门了吗?我陈年可不是那种喜欢走后门的人。”陈年摆摆手解释道:“是我在京城还有个远房的表姐,她应该是之前就嫁到京城去了,但后来家道没落,只能用嫁妆在那边开了个点心铺子,后来在京城那里听到了有关状元郎赶考前的事儿,所以才几番打听确认还有我这么个弟弟,于是便拖人给我捎来一封信,叫我去帮忙,而我在这边又没什么亲人,现在既然找到这么一个,那肯定得过去和亲人团聚一下。”
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适逢状元郎回乡游街,现在又到冬天了,想来他们已经回京城去了,而且状元郎和其他的及第进士不同,那是要直接留在京城的,首先便要进入翰林院,然后一步一步的往上升。
把店盘出去,然后去京城!
结果他现在说要把店卖了?
一想到这里陈年就再也坐不住了。
不过对此张富贵心中倒也没有多少悲戚,毕竟他从小就被赶出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限定返场?”
相比于他原本的名字张庆安,他还是更喜欢张富贵。
“陆柯。”
差不多到了中午的时候,陈年忽然看到街道西头走来一个挑着扁担的身影,步伐轻快,嘴唇微动,似乎是在哼着什么欢快的小曲儿。
因为他还认识一个消息非常灵通的人。
但想到这里陈年突然惊觉自己在重新回到大夏之后好像还没有去看过菜谱,都怪自己还没睡醒,外面就有人敲门要给自己送信,搞得自己都忘记了。
“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啊?”
陈年听后拍了拍胸脯:“吃饭没问题,今天中午你就在我这儿吃。”
但是外号这种东西本来就不会征得当事人的同意。
陈年远远的和对方打着招呼,示意张富贵来自己这边。
所以陈年谁都不想选。
张富贵。
起初陈年心中还稍微有点儿疑惑,毕竟这么大老远的叫自己过去,图什么?
“行,我回头帮你打听打听,正好我之前听到有几个隔壁街上的掌柜好像都有开分店的打算,你这个位置倒也不算差,还有之前积攒下来的人气,应该不难出手。”
万一中间哪座山头有马匪什么的出没,自己这一点儿家当可就要全搭里头了,而且不光家当搭进去,说不来自己的小命也要报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毕竟这种东西放在其他的店里一杯都能卖到十几块钱,甚至二三十块都有可能。
“陈西施别睡了,有你的信!要不要啊?不要我可就走了!”
开门的一瞬间陈年才意识到刚才敲门的人叫自己什么……
“毕竟你是要去京城的人了,以后咱们能不能见面还不一定,这酒喝一顿就少一顿。”
最后张富贵又挑着一扁担的货进到了陈年家里,把东西放在走廊内,然后径直来到屋里坐下。
“好的,那就多谢兄弟了,我这就去买烧鸡,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一并买回来。”
“为什么要卖掉?可是有其他地方高就?”张富贵疑惑的问道。
转头看了一眼窗户,没错,还是自己卖豆腐的那个破房子,窗户不是很严实,到了冬天,寒风便会从窗户的缝隙当中吹进来。
这句诗陈年到现在还背得滚瓜烂熟。
酸梅汤0%。
可如果找牙行的话……那是要手续费的。
不知过了多久,陈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就是不知道那书正不正经。
想到这里陈年直接开摊儿去卖豆腐,毕竟生意还是要做的,直到把店面盘出去之前,店里的豆腐起码得卖完,要不然那可就砸手里了,钱倒是亏不了多少,但主要是浪费呀。
张富贵一听这话,顿时便放弃了继续开玩笑的念头。
重新确认了一遍之后,陈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屋子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度!
“嘿,老张过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