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蝼蚁，朝生暮死，不值得你如此费心的。”
赤羽话语间对那些凡人很是鄙夷。
“可他们是我的一切，我本就是他们的其中一个，只是运气好了些，窥了一丝天机，我只是一个凡人。”
寒月推开了赤羽，她是不舍心爱的人，但更不能放弃自己的子民。
对话陷入了僵局，河边草丛里一个金蟾看到草叶上停着一只小虫，伸出舌头，准确的卷起，吞入腹中，它一直找吃的，却又一直会饿。
“我要走了，神命不可违，这是一颗丹药，你吃了就会褪去凡体，我会在上面等你，我有办法给你留下神位。”
赤羽说完，亲了一下女孩的额头，脚下踏着金乌，消失在天际。
寒月把丹药直接扔进了草丛，金蟾以为是飞虫，跳起身舌头一卷，吞了进去。
片刻后，它的眼里不在只有飞虫和草木，感觉自己变得很高很高，像一个巨人。
他看到了女孩，有了灵智，他甚至觉得女孩很漂亮，他以前不会想这些的，只会不停地觉得饥饿，不停的吃虫子。
“是我害了你吗，变成人，不一定是好事的，会思考，就会有无尽的烦恼。”
寒月看着草丛跳出一个小男孩，知道了是自己扔的丹药惹的祸，取出一件衣服，给男孩穿上。
“你跟我回去吧，既然是我点化的你，我会教你做人的。”
寒月带着小男孩回了河对岸，开始了一段因果。
寒暑交替，岁月无痕，不知过了多久。
这一次赤羽归来，带来的是寒月的追杀令，寒月的修为已经到了下界的极限，赤羽奉命诛杀，凡人，是不能窥视神位的。
金蟾挡在寒月身前，被赤羽挥手便击飞了，寒月把他召回了契约空间。
她静静的闭上眼睛，并没有反抗的想法。
赤羽没有出手，轻轻地抱了她一下，把自己的神印取下，印入了寒月的眉心，自己化作了微尘，消散在了天地之间，重新入了轮回。
“我不想再做这种恶心的事了，我成神是为了傲立于天地，不是为了屠杀无辜，我为你找了一个闲差，守护灵境，我陷得太深回不了头了，真的好累。”
虚空中传来赤羽的声音，寒月怔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千年未见，连一句想你都还没有说出口，就永别了，这个男子，心狠的过分。
神印溢出神光，包裹住了寒月，化为一道逆行的流星，消失在天际。
赤羽给自己找的真是一个闲差，灵境百年一开，平日，清冷的连个灰尘都看不到。
“小灿，你还能活多久？”
寒月看着眼前的男子，问道。
“几百年吧，我的修为到极限了，寿命千年应该不难。”
男子回道。
“这灵境真的好大，也好无趣，你说我入轮回会不会开心一些。”
寒月精致的侧脸只有冰冷，没有喜怒，眼神平静的像是灵境的辉光，一千年，也不会闪烁一次。
“我有些舍不得你。”
金灿看着眼前的女孩，那么近，可以看到她瞳孔里的星光，却又那么远，她的心遥远的不知在何处。
“我帮你弄了一个神位的试炼，去试试吧，下去走走，总比待在这好，我倒是有些羡慕你。”
寒月说完，便消散了，不知去了何处。
“你一个人待着会不会更无聊。”
金灿有些不忍离开。
“灵境里的冰魄和寒玉都很冷，有什么区别吗？”
虚空中传来仙子缥缈的声音。
是啊，自己又温暖不了她的心，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