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沐凡对上了贺白深不见底的眼眸,那双眼里好像含着无数句想要呼之欲出的话。
想起下午在书房看到的一切,蒋沐凡心头一震,更想要逃。
“怎么了?”他躲开了贺白的眼神,小声问。
“你……”贺白停了片刻,随后挤出了个淡淡的笑容,“没事,今晚有点闷,睡觉记得开点窗户。”
“好。”蒋沐凡点了点头。
“还有。”
“?”
贺白愣了片刻,低低的笑了一下。
他的理智让他再次封住了那个装满了他的凡凡的心,将所有要溢出的情感死死的关在里面。
他笑的坦然,仿佛从未酸楚过。
“明天要不要我送你?”
他和他的凡凡,也许此生都不会再有可能了,贺白想。
贺白的温柔永远是蒋沐凡不敢面对的所在,蒋沐凡僵硬的掩饰着心虚:“你忘啦,前天我不才把我的车从机场取出来,花了快二百大洋的停车费,明天你安心去上班,我自己开车过去。”
“好。”贺白淡淡点头,“带好钥匙,如果没地方去了就回来。”
“恩。”
蒋沐凡答应完,双手搓了搓裤腿拧身回了房子。
贺白跟他前后脚,主卧在走廊尽头,会路过蒋沐凡卧室的门口。
由于今天能打岔的事太多,蒋沐凡一时间忘了跟贺白说今天周汉哲送琴的事。
路过次卧的时候,贺白无意中往房中一瞥,看到了蒋沐凡房中可谓是斗转星移的变化。
贺白愣了一下,停在了蒋沐凡门口。
蒋沐凡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后脑勺:“哦对,这是我在那边的琴,就跟你说的那个,今天被周汉哲送过来了,我见摆在哪里都不合适,就挪这儿了。”
“先借你的地方放一下吧……我……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搬哪儿去。”
其实这话一听也就过去了,贺白没怎么细琢磨,嗯了一声就进了自己房子。
接下来隔壁就传来了蒋沐凡丁玲哐啷的收拾行李的动静。
贺白枕着双臂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房顶上挂的冷白色吸顶灯,觉着蒋沐凡房中的声音有些惹人心烦。
他百无聊赖的琢磨着蒋沐凡是怎么把琴拉过来的,是周汉哲大发善心给送过来的,还是蒋沐凡真的去跑了一趟自己想办法拉回来的?
那张床一个人挪也够呛吧,这小孩儿不早说,他完全可以约个自己下班的时间让把琴送过来,这样挪家具也有人给他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