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可以确定,周时予这个拎不清的性格,随了他爹了,属于家族遗传。
如此,倒要感谢周父,没有他这用力一推,肯定要熬满三个月才能有下一步的进展。
关于我答应三个月的约定,是因为法务那边说了,春节将至,法院封存卷宗,过了正月十五再受理新案子。
法务问我要不要托托关系,迟封几天也不是问题。
我不想麻烦人,便给否了。
叶家几代人守法经营,绝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再说,离婚这种官司、尤其是牵扯比较深的,开庭一次不定就能成功,何必浪费那份人力物力呢。
现在看,想必是周父觉得离得慢了,特地带人回来推进离婚进度的。
挺好啊,挺好!
晚餐很快好了,陈嫂张罗我们上桌。
周父周母坐在主位上,周时予坐在周父斜对面,按照惯例,我要坐在他右侧。
孟夏先我一步抢占了位置,还笑的一脸天真无害,仿佛她并不知道这个家的规矩。
我无所谓的坐在周母身边,和周时予隔了一个位置。
周时予几不可见的耸耸眉头,起身拿走那把椅子,把自己朝我这边挪了挪。
孟夏当即沉下脸,阴郁的瞪着我。
可这和我根本没有关系。
饭菜不错,荤素搭配,营养美味,我拣着合胃口的吃了不少。
周时予见我吃的多,高兴的不时给我布菜,我每吃一口,他眼中的星星就会再亮一点。
气的孟夏恨不能一口吞了我。
我把她完全无视,吃光了周时予夹在我食碟中的菜。
本来我是不屑于去吃周时予夹给我的菜,可孟夏在就不一样了。
能让她不痛快,我就痛快。
就着她那要吃人似的目光,我吃的愈发欢快。
“妈,你怎么不吃菜?”我给周母夹了块牛肉,“多吃一点,养伤需要营养的。”
周母放下筷子,气恼地说,“吃不下,看着贱人就饱了。”
孟夏没听见似的,专心扒饭。
“嗨,犯不上饿着,多吃点,不然伤口好得慢。”
想想周母也是可怜。
她这态度说明周正带孟夏回来,并没有获得她的首肯。
在外边衣光云鬓的,回到家只能以丈夫的马首是瞻,明明讨厌极了孟夏,丈夫却从不尊重她的意愿,她也只能逆来顺受。
好多次我都在想,周母是不是有什么短处在周父手里,不然怎么可能对他言听计从到那个地步。
吃过饭周父回周家老宅,周母以太累不想动为由,留在明月湾。
她的伤还没好,陈嫂也一同留下。
我猜测,周母这是留下专门对付孟夏的。
她还不明白,对付孟夏没有用的,她应该对付的是自己的儿子和丈夫。
没有他们的纵容,孟夏什么也干不成。
孟夏果然是个作精,去厨房喝个水就把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水晶杯打碎了,抽噎着收拾时又划破了手,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我瞧着都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