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万兵甲行动,遮天蔽日,率先集结好人马的则是胡守成,派亲兵给侯爷通报一声之后,立刻带兵率先出营,沿着北城门外,耀武扬威的走过,引得城上守将常浩,不断的捶鼓聚兵,做防守布置,可闹了好一会,眼睁睁看着大军路过,向东而去。
“舵主,不对啊,朝廷的兵白天不动,眼看就要入夜了,却偏偏出营了,瞧着奇怪,”
一位香主站在城头前往外看去,密密麻麻的人影闪动,少说也有几万兵甲,难不成还要夜战,这可是兵家大忌啊,
常浩拧着眉,仔细盯着外面官兵,看了一会,还真的看出来一些头绪,士兵的外侧,跟随着大量的辎重,显然是要扎营的,这东边,猛然惊醒,是去东城门的,
“立刻向左护法禀告,说朝廷大军分兵了,有近十万兵马去了东边,带了大量辎重,应该是冲着东城门去的,”
“是,舵主,属下这就去传令,”
与此同时,南城门外,
同样是擂鼓聚将,
南城门守将乃是左护法心腹大将,舵主赵泽,站在城垛后面,朝着外面望去,朝廷的兵马已经开始警戒扎营了,以高看低处,灯火通明,兵甲连绵不绝,脸上有些凝重,虽然意识到朝廷定会下决心攻下林山郡,可真的见到如此多官兵,怎能不震撼,
“来人,禀报左护法,朝廷分兵十万余,已在南城门外扎营,应该是准备分兵攻城,望左护法早做打算,”
“是,舵主。”
身后一名亲卫领命而去,但凝重的气氛始终不曾散去,林山郡城虽然坚固,但是城池极大,好在楚教主留下不少人马,就看朝廷如何打了,
西城门外,
大营之中,
张瑾瑜并未在大帐内休息,反而带着宁边等人,站在辕门口送行,直到最后走的殷将军率军出营过后,这才眺望一眼不远处西城门上,火光冲天,隐约可看到人影攒动,
“侯爷,可有不妥之处?”
宁边顺着侯爷目光看过去,也发现西城门上的动静,随口一问,
“没什么不妥,就是这一番动作,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被太平教楚教主留下来守城,今夜怕是睡不好了,四下围攻,插翅难逃。”
“侯爷,想来能留下来的,也不是酒囊饭袋之色,那位楚教主可不简单啊。”
宁边收回目光,不管何人,必死的局面,何人会心甘情愿留下,地位低了不好掌兵,地位高了,如何甘心,能留下来的,定然不好相与,
“嗯,你说的倒是对,能留下来打阻击的,都是不要命的,明日就看看守军有何成色,若是一战而定,不必动用那些霹雳车了,若是不能,从长计议,”
“是,侯爷,”
张瑾瑜心底,其实已经把那位田主事,在心底打上红色加粗的记号,此人是大才,留在朝廷有些吃亏,不如在自己手下,发光发热,
“回头,你去把田主事叫出来,寻一个清净的帐篷,本侯宴请他。”
“是,侯爷,末将明白。”
宁边瞬间明白侯爷的意思,这是想招揽此人,遂给身边几个亲卫使了眼色,后者点点头,悄然离去
江南金陵城内,
此刻天已经暮霭沉沉,夕阳的余辉分外妖娆,也让平静的江南,有了那一丝祥瑞的气氛,只是城中百姓行色匆匆,脸上还带着一丝忧虑,
承平已久的江南,如今也算祸事连连,加之白莲教在运河西岸闹得厉害,南来北往的客商,货主,更是多加了一份小心在里面,
江南春酒楼,
已然点燃了烛火,
杨公公今日做东,领着织造局的沈万和,已经在西苑花厅中,摆上一桌上好的酒席,宴请监察使苏崇苏大人,算得上是接风宴,就连巡阅使景大人也来此作陪,加上知府衙门三人,基本上都来齐了,
正堂花厅在东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在春风里也添了几分凝重,
酒楼内,
一桌上好的江南珍馐摆在众人面前,
杨公公坐在主位上,衣着乃是上好蜀锦做的暗纹蟒袍,腰间束着一条明黄色玉带,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那笑容仿佛是浮在水面上的薄冰,一触即碎,眼神里却透着一如既往的锐利,扫视众人,
“来来,诸位大人难得一聚,杂家甚少来江南,能见到各位大人,尤其是苏大人也能来此,多是幸事,诸位,干一杯。”
“杨公公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