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女的满腔情怀,终究成了一生的遗憾。
她没有拿下他,甚至连最基本的喜欢都没能说出口,以至于让他们两天前的一面,都成了最后一面。
那个阳光灿烂,向阳而生的小姑娘,再也回不来了。
记忆就像流沙一般,一但忆起,剩下被时间掩埋的部分就会层出不穷的灌入到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更像一把无情的锁链,将他牢牢桎梏住,挣脱不掉。
他强行手链思绪,抬手压了压眉心,身后传来些微的动静。
转身看过去之时,就见床上躺着的沈太太已然睁开了眼,面色惨白,双目茫然无措。
他一惊,立马走过去,低声唤道,“伯母,伯母?”
沈太太的双目渐渐有了神,聚焦落在了宴景禹脸上,却颤了下眼瞳,慢慢湿润了,嘴动了动,第一声没有说出来,咔在了喉咙中。
手却已经抬起来,紧张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咔了半分钟左右,才有声音溢出,“景……景禹。”
“嗯,伯母,我在。”
宴景禹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有了不少白头发的沈太太,向来冷硬的心,忽然有些发软,以至于说话的声音也软了许多。
沈太太抓着他的胳膊,艰难的从床上起来了,眼眶里淌出泪水,着急哽咽道,“沈……月……她……她在哪……我想……见她。”
她说得语无伦次,连手背上的针都拔下来了,冒出血珠,也无动于衷,只着急着想要下床。
“伯母,您慢点。”
宴景禹连忙反手扶住他,又抬手按了下床头的铃声,叫护士过来。
随后又安慰道,“您先别着急,有事我们慢慢说。”
可能是宴景禹的声音太具有安定性了,沈太太那颗不安又慌乱的心稍微定了定。
护士来得很快,把她的针重新打上,然后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
“景禹……”
“伯母,您先喝点水润润嗓子。”他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沿边。
沈太太的手依旧是抖的,接过杯子时,里面的水还漫出一些来,落在了床单和地板上。
看着她喝了两口后,宴景禹接过杯子,放在一边,轻声说,“沈伯父来过电话了,他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大概晚上就能到。”
“那……”
“沈织月早上八点多走了。”
沈太太整个人愣住,即便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这会听到她真的死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她张了张唇,忽然想起来,“你……怎么来华城了?就你一个人吗?南……南焉没和你一起来?她……她在哪?”
“嗯,我一个人来的。”宴景禹抓着她的手说,“知道您昨晚过来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南焉……她……家里是什么情况,景禹,你快……快和我说说。”
宴景禹被她这样一问,愣住了,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眸色一凛,面容上的表情也充满了诧异和震惊,心有疑虑之际,也忍不住语无伦次了,“伯母,你……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问焉焉家的事了?”
她这样问,绝对是沈织月昨晚和她说过什么。
想到心里的猜测,他心跳都不由加快了。
“你先告诉我,南焉家里的基本情况,她……她不是南家的亲生女儿吗?”
“她是南家领养的,三岁多去的南家……”
说到这里,宴景禹戛然而止,好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个自己一直忽略又没在意过的细节。
沈明月丢失时是三岁多,南焉到南家时也是三岁多。
他呼吸一滞,“伯……伯母,沈明月……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或者……比较好认的特点。”
“她……她右边腰侧的地方,有个偏粉色的印记,大概……大概就像贝壳的形状。”看他这个反应,邱婷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抖着嘴皮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