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将走向无法避免矛盾时,内殿中,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宁儿,进来吧。”
此声音一出,李辞宁猛然抬眸。
“父皇?!”
他的眼神中涌现起一丝激动,抬头看向内殿。
父皇,终于有回应了?!
与此同时,四周那原本剑拔弩张的侍卫,纷纷跪倒一地。
“参见陛下!”
挡在李辞宁身前的陈昭听到这声音,面色不变,缓缓退至一旁。
“殿下,请吧!”
李辞宁压抑住心头激动情绪,整理了下身上衣衫,迈步,踏入内殿中。
内殿中摆放着几尊佛像,佛像前放置着贡品。除此之外,四周空荡荡。
佛像后,有一处暗门。
李辞宁走进暗门,顺着昏黄的灯火,穿过一条长长的石壁走廊,最终来到了最里面的一处密室房间。
站在门口,李辞宁情绪愈发激动。
终于,他颤抖着伸手缓缓推开了暗门。
暗门后,是一处密室!
密室的四周由石壁组成,极为简陋,与繁华的皇城奢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石壁的四周壁龛内染着灯火,整个石壁中像是密不透风般,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
就在正前方之上,同样供奉着几座叫不出名字的佛像,佛像前点燃着檀香,烟雾袅袅。
佛像前的蒲团上,一道略显沧桑的身影背对着门外坐在那儿!
“父皇?!”
在看到这道身影时,哪怕许久未见,李辞宁依旧还是一眼认出。
他神色激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儿臣,拜见父皇!”
“宁儿!”
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传来,似有种说不上来的虚弱。
李辞宁缓缓抬头,眼前蒲团上的当朝天子,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看向了他。可就当李辞宁的目光落在父皇的脸上时,他的眼神,当即变得惊骇。
“父皇,您……您这是怎么了?!!”
此刻,李辞宁无比惊愕。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位看上去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
头发花白,皮肤枯老,身形变得瘦小佝偻。浑身上下没有多少生命气息,宛如一个随时都将死去的老者。
这一幕,让李辞宁难以置信!
父皇如今也不过才五十出头,虽不算年轻,但也绝对算不上老。上一次见到父皇时,父皇的状态明显还很不错。可这才不过半年多的时间未见,父皇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辞宁语气颤抖:“父皇,您,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把您变成了这样?!”
蒲团上,大宁王朝当今天子,一手奠定了大宁王朝如今繁华江山的帝王。此刻却像是即将入土的垂暮老人,瞧不出半分当年的昔日风采。
他看着眼前跪倒在眼前的太子,目光中,似有什么闪烁着。
“朕,恐怕没有多少时日了。”
宁帝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般,十分老态。与刚才那浑厚内力穿透密室,传到养心殿的声音完全不同。
听到这话的李辞宁,神色震惊:“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好端端的,您会突然变成这样?”
“别急!”
宁帝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着急。
“朕早该死了,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
宁帝眯着眼,声音沙哑低沉:“朕,当年御驾亲征南疆时,曾受过严重的伤……”
听到这话,李辞宁惊愕的抬起头。
他的确对此事有所耳闻,宫中史料上记载着,十几年前,父皇曾有过一次对南疆诸国的御驾亲征。
那年的父皇正值壮年,正是身体和野心最为熊烈的年纪!
有人说,是父皇担心当时的南征大将军林恒重权势威望过大,特地御驾亲征去敲打一番。
也有人说父皇是想亲自开疆扩土,想比肩太祖成为上马杀敌,下马治国的千古一帝。
目的众说纷纭,但宫中史料中记载,父皇在那次御驾亲征时没多久,便就班师回朝。之后,深居宫中再也没提及过此事。
当时也无人察觉到异常,只是对于陛下的行为感到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