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虚空中突然下起了金色的雨。那是泰坦神族陨落后散逸的本源之力,每一滴都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合体存在抬手轻点,这些金雨便朝着洪荒胎膜飞去,修补着之前的损伤。
光芒再次大盛,随后一分为二。朱寿与鸿钧的身影重新出现,两人面色都有些苍白,但眼中精光未减。
朱寿看着逐渐平静的混沌虚空,突然皱眉问道:"道友,你可注意到盖亚被封印前的诅咒?"
鸿钧掐指推算,脸色渐渐凝重,有些担心的望着朱寿,说道:"她说的子孙我看到了雷霆、海洋与冥府似乎与某种未来因果相连。"
"无妨。"朱寿收起天帝剑,周天星辰袍重新披在身上,淡淡的说道:"兵来将挡,朕既为天帝,自当护佑洪荒万世太平。”
"走吧,该回去了。"朱寿转身面向洪荒方向,苦笑道:"经此一战,天庭需要重整,众生需要安抚。"
可以说,这一战十分危险,若非朱寿和鸿钧两人重新炼制封神榜,还真的有可能被罗睺等人偷袭成功。
而盖亚和她的十二泰坦神族更是强悍,居然能部下都天神煞大阵,
两人踏着金光走向洪荒胎膜,身后是逐渐平息的混沌风暴。在他们看不见的未来维度里,一颗蕴含雷霆的种子正悄然成型,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机。
鸿钧回到玉京山,见山中紫气缭绕,灵禽翩跹,护山大阵完好无损,心中稍安。李伯阳、须菩提、弥罗道人等弟子早已在紫霄宫前恭候,见师尊归来,纷纷上前行礼。
"师尊,此番混沌一战,洪荒震动,不知如今大势如何?"李伯阳手执拂尘,神色恭敬地问道。
鸿钧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弟子,缓声道:"罗睺等诸魔湮灭,盖亚被封印,十二泰坦神族尽数陨落。天帝以封神榜重定乾坤,暂时化解了这场劫难。"
须菩提闻言,面露赞叹之色,感叹道:"天帝神威盖世,竟能以一己之力镇压诸魔,实乃洪荒之福。"
一旁的弥罗道人却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诮道:"师弟此言差矣。天帝虽勇,却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他逆天而行,强改命数,终将引发更大的劫难。"
鸿钧眉头微皱,看向弥罗道人,默然不语。
他并没有告诉一干弟子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弥罗道人所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自己不能登临最高峰,就不能一举将罗睺等人消灭干净,只能看着他们在欲望中重生。
弥罗道人拱手道:"师尊明鉴。天道循环,劫数自有定数。天帝强行镇压,看似平息祸乱,实则如同堵塞江河,终有决堤之日。弟子观天象推演,未来大劫之凶猛,恐远超此番。"
李伯阳摇头反驳,声音十分平静的说道:"师弟此言未免偏颇。若非天帝出手,洪荒早已生灵涂炭。顺天而行固然重要,但若坐视魔道猖獗,岂非违背天道慈悲之本意?"
须菩提也点头附和道:"正是。天帝此举,未尝不是另一种顺天而行。天道至公,亦至仁,岂会坐视苍生遭劫?"
弥罗道人却不为所动,淡淡道:"二位师兄只见眼前,未见长远。天道运转,阴阳消长,劫难亦是造化。强行干预,只会扭曲因果,酿成更大的祸患。依弟子之见,此番劫难虽平,但盖亚诅咒已成,天道必有感应,迟早会实现盖亚的诅咒。"
“若有人能掌握天道呢?”洪通天反驳道。
“不可能,谁能掌握天道?”弥罗道人忽然双眼一亮,连忙说道:“以后老师肯定可以的。”
"弥罗所言,不无道理。"鸿钧终于开口,说道:"但李伯阳与须菩提之见,亦有其可取之处。天道玄妙,非我等可尽窥。尔等当谨记:顺天非是坐视,逆天亦非强为。一切皆有定数,一切亦在人为。"
众弟子闻言,皆陷入沉思。玉京山上,紫气东来,云卷云舒,仿佛在昭示着天道无常,却又冥冥之中自有轨迹。
与此同时,在天庭凌霄殿内,朱寿独立于观星台上,手中把玩着一滴金色的泰坦本源。他目光深邃,望向无尽星空,低声自语:"我倒要看看,接下来是什么局面?"
他身后,周天星辰袍无风自动,三百六十五颗主星同时亮起,在天幕上勾勒出一幅浩瀚星图。星图之中,隐约有三道暗流在涌动,分别呈现紫雷、深蓝与幽黑之色,正悄然向洪荒世界蔓延。
百年光阴对仙人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凌霄宝殿的琉璃瓦上,朝霞如常流转,却映照出一张张凝重面容。鲁妙子手持玉笏,目光不时瞥向御座。
天帝朱寿仍然和当年一样,气势恢宏,如渊似海,只是乌发间掺杂的一小撮银丝显得格外刺眼。
哪怕经过了百年岁月的洗礼,哪怕朱寿神通广大,但只要未曾掌握天道,就不能改变这一切。
"启禀陛下,洪荒最近有三处人族部落改奉新神。"张三丰上前奏报,手中的奏折绽放着光彩,现出一幕场景,只听张三丰说道:"那些金发碧眼的异神自称奥林匹斯众神,已在阿尔卑斯山脉筑起十二座神殿。"
"朕已知晓。"天帝开口时,殿顶星图随之明灭,只听他叹息道:"百年混沌之劫,终究留下了祸根。"
群仙沉默。百年前那场大战的惨烈犹在眼前,盖亚临死前的疯狂,十二泰坦神族以自身精血为引,硬生生在洪荒胎膜上撕开裂缝。
哪怕裂缝只有一丝,然而就是这一丝裂缝,导致域外天魔进入洪荒,这些所谓的新神,十之八九就是这些域外天魔鼓捣出来的。
"奥林匹斯众神"他指尖轻叩御座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冷笑道:"不过是盖亚诅咒的具现罢了。"
殿中群仙闻言色变。鲁妙子手中玉笏微颤,沉声道:"陛下是说,这些异神与当年泰坦魔族是同源?"
“也有可能是轮回转世。”朱寿不在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