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拿着摄像机回来了：“师父，都采访完了，咱们还得去别人家，现在天要黑了，咱们过去能行吗？”
“晚上过去才能看到很多真实的一幕，切记不要打招呼，咱们直接就过去。”孙康年知道什么时间段会容易出现大家看不到的画面。
林染没说什么，同行之间啥样，他心里也清楚，但是他不能说，有句话说得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况且养老院什么的，你既然送到那里，就得听人家的安排，想擅自作主根本不可能，谁也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影响其他人。
孙康年带着徒弟走了，林染本想回家，可一寻思八点多再回去吧。
去食堂吃饭，今天晚上的菜色不错。
“大染，我想镶牙，你给我儿子打个电话说一声。”一位老太太吃完饭走到林染面前：“啃排骨都啃不动。”
“我打，然后你说。”林染知道眼前的老太太不会用手机。
“行。”
林染翻到了老太太儿子的电话：“喂，先生您好，我是万吉养老院的林染，您的母亲要跟您说几句话。”
未等那头的男人吱声，老太太开口说道：“我要安个假牙。”
“妈，你终于想通了，我明天就从外地回去了，到时带你去看看，做牙还得需要不少工序，你可不能着急。”老太太儿子说道。
“不能。”老太太就是馋了，没有牙好东西都吃不了，只能吃一些软乎的。
“好嘞，我明天中午就到。”
“好。”老太太笑了：“我儿子以前让我弄，我嫌弃太贵。”
“贵点也没啥，能用好久呢。”林染认为合适，假牙的话也不是用几年就坏，只要你精点心，用到死都没问题。
“对对。”老太太乐呵呵地走了。
养老院里的大家都吃完了饭，林染去看望那些瘫痪在床的老人，他们也吃完了饭，正被护工扶着坐起来
看电视。
老人就爱看一些战争片，也算是他们排解寂寞的方法之一。
如果他们想出去溜达，护工就会推着他们出去。
男护工走到林染面前：“老板，十号房的钱大爷已经好几天不出屋，甚至不让我们打开电视，一天就在屋里闷着。”
“为啥？”
“问了，不说话。”
林染推开十号房的门，屋里的灯亮着，钱大爷靠在床头盯着漆黑的电视机：“钱大爷，我给你把电视打开？”
“不了。”钱大爷摇了摇头。
林染进屋坐到钱大爷的床边：“大爷，听护工说你在屋里呆了好几天，电视也不看，你是在给我省电费吗？”
钱大爷听了这话笑了一下：“我就是心烦。”
“有吃有喝，钱啥的也不用你惦记，有什么好心烦的。”八成是想孩子了？眼瞧着过年了，老人心里都惦记着回家。
钱大爷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我瘫痪这么多年，老伴也生病伺候不了我，给我送来了这里，我就琢磨着，她能背着我再找一个不？”
“嗯？”林染囧了，他没料到是因为这个。
“我老伴长得可好看了，貌美如花，年轻时被老多人追求了，当时在学校还是校花，我住进养老院，那些追求者没准都得找她不可。”钱大爷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可见是真的犯愁了。
林染是见过钱大娘的，他是没看出人家哪里有一点像校花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