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把笔放下，给他讲。
讲题的时候，许艺敲了敲门，“报告。”
“进来。”
乔睿听到这声音后，条件反射一般想要回头，但还是克制住了。
手里的圆珠笔被他按来按去，有些不安。
许艺手里拿着一张不知道什么内容的纸，看到乔睿也在办公室后，那张纸被她捏出了折痕。
他们两人很默契，谁也没有看谁，不敢有交流，生怕再惹出什么事端。
许艺走到尤娜身边，把那张纸递给她：“尤老师，这是我的检讨。”
“好，放这吧。”
许艺余光偷偷瞥向乔睿，乔睿正专心看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那我先回教室了。”
“好。”
许艺离开办公室前，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飘。
乔睿忽然把笔放到桌子上，思绪杂乱，他看着题，抓耳挠腮：“这道题看都看不懂。”
尤娜把检讨放到抽屉里，问：“哪个？”
她又给乔睿讲了一道题。
但看到他心思好像就没在题上面，尤娜搬出一把椅子，“坐，我和你聊聊。”
乔睿乖乖坐下，“聊什么？”
“已经高三了，明年你就要高考了，我知道你现在什么想法，但现在不可以。努力拼一年，取得好成绩，到时候追她，也有底气，不是吗？”
“……”
乔睿没想到尤娜已经看出来了。
他心里有怨，但不知道怎么发泄。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尤娜一个人，乔睿也没有把她当成过外人，他将心里的委屈说出来：“我就是觉得，有些矫枉过正了。”
“这不是矫枉过正，是怕你们耽误了学习。秦主任任教二十多年，见了太多太多因为感情而耽误学习，最后高考失利的学生。他不想让你们也这样，懂吗？乔睿，不差这一年。”
“懂，可是——”乔睿委屈得不行，“可是，我没耽误学习啊。您也看见了，我进步不是很大吗？我俩不过就是关系近一点，现在被弄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再说了，我不可能这时候谈恋爱啊，你懂我的，要谈也是毕业之后，所以我怎么可能耽误学习啊？我说实话，她盯着我学习的时候，我贼有动力。”
这倒是真的。
乔睿和许艺做同桌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看见他，他都在学习。
“……”
尤娜指尖有一搭无一搭地敲着桌子。
她在学校，很清楚，学校里不少女生都喜欢乔睿，但是还真没见过乔睿对她们有什么回应。
自从他和许艺熟起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尤娜好笑地看着他：“就这么喜欢吗？”
乔睿不想隐瞒，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
他收起练习册，带着对现实屈服的无奈，安慰尤娜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也不可能早恋，我在学校的时候，不会和她说话。”
尤娜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感觉，她很想找个平衡点，但是主任那边又查得太紧。
或许这就是新老师的无奈之处吧，既要又要。
“尤老师——”乔睿忽然换了副面孔，吊儿郎当道：“你家，是不是有蚊子啊？”
“啊？”
“你脖子上那块，被咬挺狠啊。”
尤娜：“…………？？？”
乔睿恢复以往不正经的样子，画风和刚才完全不同，“蚊子就是讨厌，咬就咬吧，逮着地方就乱咬，没点眼力见的。”
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尤娜下意识地捂住脖子，“嗯，夏天就是蚊子多，我准备上网买个驱蚊器。”
“不用，有的蚊子买驱蚊器没用，”乔睿神秘一笑，看穿所有的事实，意有所指道：“对付那种讨厌的蚊子，你打就行了，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