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烟烟茫然时，头顶忽地一沉。
黎久夜玉白修长的指骨压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
弯着眸道：“屋里闷，烟烟去外面等哥哥好不好？”
男人的嗓音低哑温润，不急不缓。
带着一丝轻哄。
这是年幼时，黎久夜哄她睡觉时的常用的语气。
钟烟烟素来信任黎久夜。
见黎久夜没生气，也没责怪她。
原本忐忑不安的钟烟烟不由得松了口气。
就在她拽着毛毯，乖巧的准备出去时。
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什么。
钟烟烟脚步一顿。
侧过身惴惴不安的问：“哥，你生气了吗？”
黎久夜眉眼间笑意不变。
温声道：“怎会？我知道这只是一场误会。
烟烟也好，九公主也好，我都不会责怪的。”
得到确切的答复后，钟烟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
复又有些不解的问：“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出去？”
“这个啊……”
黎久夜垂下眼，敛去眼底的暗潮汹涌。
一边转着漆黑扳指。
一边笑着道：“你同九公主起了冲突，身为兄长，我是要代为道歉的。”
是这样吗？
钟烟烟没有多想。
因为年幼时，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
那时她还在江南。
因性子野，时常和人起争执。
某日，王家的小少爷扯着她的辫子，讥讽她是没爹没妈的孩子。
她气不过，就与王家小少爷打了起来。
王家小少爷看着膘肥体壮，满脸横肉，像座肉山。
却是个实打实的战五渣。
嘲讽她不成，反被她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哭得嗷嗷直叫。
且为人异常卑鄙。
在主动挑衅输给她后，竟厚着脸皮去钟家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