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久之后，哪怕大家再好奇，秦家也关上了所有门窗。
一屋子人神色冷峻地聚在一起，静静等着张宝珠开口。
“秦沛，这件事是我的错。”张宝珠的声音期期艾艾。
本来她打算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一辈子，不过既然秦沛已经捅出来了，她也不敢继续隐瞒。
“当初我的确生下了一个儿子。不过当时家里的条件不好，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凭什么都是刚生下来的小孩，别人家的小孩从生下来就吃香的喝辣的，我的儿子就要跟着我受苦！”
说到这里，张宝珠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会儿的她，真的是穷怕了，饿怕了。
她太爱自己的儿子，一时头脑发热，就把自己的小孩和一户有钱人家的小孩换了。
说到这里，张宝珠捻了一下鼻涕，哽咽地说道：“秦沛，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能体谅我一个做母亲的心，对吧。何况我把你换过来之后，确实一直把你当亲儿子对待的！我和你爸对你怎么样，你爷爷奶奶对你怎么样，你不能都忘了吧！”
和秦沛、宋禧的冷静比起来，秦敬东的情绪显得更加激动。
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男人，现在气得一耳光打在张宝珠的脸上。
啪地一声，张宝珠登时被打的歪倒在地。
秦敬东恨得第一次对张宝珠拳打脚踢。
还是秦沛和宋禧上前帮忙，才勉强把他拉开。
秦敬东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指着张宝珠骂道：“你这个坏良心的女人！说，你把儿子弄哪去了！”
这也是秦沛和宋禧最关心的事情。
偏偏张宝珠蜷缩成一团，窝在地上死死咬定：“不知道！”
“放屁！”秦沛和宋禧没拉住，秦敬东又冲着张宝珠身上踢了一脚，“你换的孩子，你怎么能不知道！”
秦敬东气得眼眶都红了。
他怨恨张宝珠的狠毒，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儿子被调换。
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张宝珠当年，突然要求把儿子送去秦爷爷奶奶那里住一阵子。
后来更是干脆把孩子留在那里不管不问。
秦敬东那时候每天忙着下地干活挣工分，成天累得和死狗一样，根本顾不上操心这些。
现在想想，似乎一切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妈，你一定知道那家人是谁，家在哪里，不然你不会把亲生儿子送过去。”
秦沛把张宝珠，从地上缓缓搀扶起来。
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咄咄逼人，可是他的话，却将张宝珠吓得浑身发颤。
张宝珠抬眼的时候，看到的秦沛眼神里的笃定。
她吓得上下牙齿打寒颤，嘴巴哆哆嗦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是机械性地不断重复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求你别再问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