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伺候！你滚回去！”
桌上的纸巾随着斥责的声音扔过来，王慧珍想躲开，却因为精神恍惚一下子撞在了墙上，然后才摔在地上。
“你再装？你要装就出去装，出去！”
王慧珍疲惫地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到有几个老人就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她。他们的目光没有半点笑意，只有纯粹的怜悯。可这种怜悯更让王慧珍受不了，她不要人可怜，人要是只让人可怜，那就说明已经可悲到境地了，她比这养老院里的所有老人都年轻，他们却从来都不羡慕她的年轻，看她的目光总是怜悯的。
就因为她有一个不好伺候的婆婆，又有一个坐牢的儿子，还年纪轻轻就被丈夫送进养老院……
是真可怜。
可她怎么会到这个境地呢？
王慧珍恍惚中有人将她扶起来，握紧她的手，将她带到一张椅子坐下。她察觉到有人替她拍身上的灰，还递给她水喝。
那水进入喉咙，虽然是苦的，但是温的。
王慧珍缓了缓神，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于莉和姜明月，“谢谢你们，我没事。”
于莉笑道：“没事就不能坐坐吗，歇着，别急着走。”
姜明月心直口快，“有事就是有事，干嘛要装没事。要是熊凯敢在外面有家庭，我饶不了他。”
王慧珍睁大眼睛看着于莉，于莉明明答应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于莉道：“不是我说的。”
姜明月尴尬地连忙道：“是熊凯，他回家跟我显摆的时候说的，那臭不要脸的说自己是好男人。说是院长在外头有老婆孩子，还带给他见过。只是我没想到，你就是院长夫人……刚才谢谢你，多亏你帮我爸妈说话。”
王慧珍脸上青白闪过，她怎么想不到赵成衷在外头做到这一步，她还想瞒着，现在看来，不知道的人恐怕才是少数。
王慧珍强笑道：“没事，不客气。”
于莉道：“王姐，明月不会说出去的。”
于莉看了姜明月一眼。
姜明月当即明白过来，“是，我保证不会对外说。”
反正说不说的，估计很多人都知道了，就看自己愿不愿意承认。
王慧珍强扯出一抹笑，“谢谢……”
于莉道：“王姐，我之前提的事不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
王慧珍听了这话，怔了下，但这次却没有再一直闪躲，显然是不像之前抵触。姜明月在某些方面灵得很，一听就琢磨出味道来，毕竟刚才她也想过同样的事。
姜明月道：“对，我觉得我们应该联手，教训这些臭男人，但要怎么做是个问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于莉一时也没有回答，毕竟她也是昨晚萌生出的念头，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但马建东跟赵宝良的死到底什么关系，她一定要查清楚，而这个男人居然骗了她整整十年，无论如何她不能罢休。
王慧珍低着头，半响站起身，“我、我去看看我婆婆，你们聊。”
王慧珍说完，转身就走，姜明月想要阻止，却被于莉拉住。王慧珍的性格和情况跟她们不同，况且联手这种事勉强是勉强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