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拂在她脸上的温热。
这样的黎川，她从未见过。
一直以来他都是淡漠，冷静的，即使俩人有些暧昧关系时，他对她的态度始终克制，有分寸。
就像落在山涧清泉里的巨石，无论溪水如何冲刷，岿然不动。
而现在他看着她的目光却是灼烫的，好像一簇簇火苗落在她的身上，要把她整个人都燃烧殆尽。
俩人就这么僵持着。
“黎川……”她微颤着唇，声若蚊蝇。
黎川没有应答，只是伸手轻抚过她的眉心，滑落鼻尖，带着薄茧的指腹捏住了她的下巴，稍稍用了点力，迫使她转过头来。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一抬。
鹿溪不得不重新与他对视。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耳畔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微乱，有些重。
鹿溪眼眸微垂，落在他微张的唇瓣上，脑海里突然闪过曾经亲身体验过，这温润而柔软的触感，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些许。
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缓缓抬起指尖，点在他的唇，微微一压，就陷了进去，湿热的触感让她游离的思绪瞬间回笼。
聚焦的视线落在她的半个指尖都压在他舌尖上的画面。
鹿溪的脸倏然一红，连忙收回手指，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胸口，可他的手还捏着她的下巴，根本无法动作。
她忍住羞意，不太敢再看他，索性闭上眼，“能，能不能先放开我？”
看着她这样害羞的模样，黎川很低很轻地笑了声。松开的手落在她的发顶揉了揉，眼底尽是温柔的光芒。
“好久不见。”
鹿溪猛地睁开眼，呆愣愣地看着他半晌，鼻尖一酸，眼眶瞬间泛红。
她不想哭的，可是……
他说，好久不见。
鹿溪呆呆地看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一颗接一颗，越掉越多，止也止不住。
黎川有些慌乱地擦拭她的泪水，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无奈和心疼，“怎么还哭了？”
她抽噎着说不出话，越哭越凶，黎川想要转身给她拿纸巾，衣角却被她紧紧拽着不放，他微俯身，扣着她的细腰，稍稍一提，轻轻松松地将人托在腰间，三两步走到柜台边坐下，抱着她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低声哄着。
“乖，不哭了。”他的声音低醇而磁性，又透着几分宠溺，让人听着心头发软，心头隐藏已久的情绪，也蠢蠢欲动。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开店？”鹿溪吸了吸鼻子，终于将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抽噎着问了出来。
“因为你在这里。”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庞，声音低哑地道。
鹿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立即又泛滥成灾，心脏砰砰直跳，她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黎川心疼地扯出一张纸巾，给她擦拭眼角滚落的泪水。
“不哭了，好不好？”
鹿溪瘪了瘪嘴，带着哭腔抽噎了几下，声音有些嗡嗡地道：“胡说，你不是不喜欢我吗？都拒绝我多少次了。”
“喜欢的。”黎川语调微扬，神情认真无比，似乎还包含着她看不分明的苦涩。
鹿溪怔忪着，看向他。
黎川微微勾起嘴角，轻声道：“所以，不哭了，嗯？”
鹿溪咬咬唇，眼眶一热，又想哭了。
黎川见状，眼眸微眯，捏了捏她的鼻尖，带着几分笑意，道：“中午吃饭了吗？”
她抿着唇，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他挑起眉，看向她。
鹿溪红着脸，带着几分窘迫道：“和朋友一起吃饭，听她提到你，脑子一热，就跑来了。”
黎川笑了，揉了揉她的头顶，轻声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