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壮垂头丧气地捏了捏拳，嘴里发苦，不由得问道：
“明珠，这怎么办啊？看来这晚上的生意不好做。”
“不是晚上的生意不好做，是晚上这种单纯裹腹的吃食不好做。”
萧明珠觉得她还是托大了，只考虑到白天，忽略了晚上的生意。
如今天已经逐渐变短，古代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夏天，天特别长的时候吃三顿饭，刚好合适。如今天短，不少人家已经开始一天只用两顿饭了。
附近的老户喜欢吃饱了再来街道上逛逛，就算是想吃，无非也就是再买个肉饼或者几块糕点填填肚子。
要是哪天家里的婆娘不想做饭了，才会一家人出门在夜市上吃一顿。就像如今萧明珠自家摊位前的一家四口一样。
就算是县城里的人，也没有多少舍得整晚整晚在外面吃的。
反倒是一些新奇的零嘴糕点杂耍，更能吸引小孩子和随之而来的大人。
“那咱们把这面减减量不行吗？原来一碗给它分成两碗，卖的再便宜一点。”
今天白天，楚氏可实实在在尝了一把发财的滋味，没成想，到了晚上就开始干着急。
萧明珠摇了摇头，有些苦恼的掐掐手心：
“娘，要是卖小碗面的话就不值当了。赚的钱少，功夫倒是一样。那还不如卖些技术含量高一点的糕点。”
对面王家包子铺的两口子也和往常一样出摊，看着肉臊子面的摊位上零零散散的人，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我呸！我说什么来着？不要脸的小娘皮小娼妇，白天果然就靠她那张狐媚子脸，专门勾引那些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去买面。”
老板娘一脸尖酸刻薄，尽管自家的生意一样冷淡，也不耽误她用最大的恶意挖苦别人。
“瞧瞧，晚上多的是些婆娘孩子，看她还怎么嚣张。”
王老板不耐烦地听自家婆娘唠叨，天天不是编排这家就是非议那家，要不是看在她替自己生了个儿子的份上早就把她给休了。
趁着婆娘不注意，昏暗的灯光下，盯着对面小娘子柔软的身段看眯了眼。
王婆娘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袖子，撺掇道：
“当家的，你去对面买碗她那肉臊子面尝尝，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稀罕玩意，中午卖的那么好。”
王老板有些诧异地看了自家婆娘一眼，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近距离瞅一瞅漂亮的美人总归是一件好事，当即伸出一张手，说道：“给钱！”
提起钱，王婆娘一脸肉疼，嘴里嘟嘟囔囔不干不净地向外掏钱：
“我倒要看看什么面卖十文钱一碗，我这一个肉馅的大包子也才五文钱，呸，真是不要脸的黑心肝！”
王老板细细地数了数，两眼一瞪：“你这个死婆娘，不够，还差两文！”
“八文钱一碗就很不错了，还真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我呸！都没人过去买的生意，你去算是便宜他们了！快去快去！”
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男人朝街对面走去。
萧明珠隔着老远就看到对面两口子推推搡搡的模样，不一会儿，那个胖得看不出眼睛的男人就一颠一颠地朝自家摊子走过来。
萧明珠漂亮伶俐的丹凤眼微微一眯，她倒要看看这两口子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