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性的角度，陈玉山并不反对赵归功兄弟俩的行为。
自己家人被霸凌而自杀，仅仅是因为对方年龄小就能逃避制裁，换谁也不能熟视无睹。
但陈玉山是一个警察。
不管赵归功兄弟俩出于什么目的，杀人就是杀人，就必须得到法律的制裁。
在任何一个法治国家，法律永远是大于人情的。
否则的话，法律就成了一纸空文。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审讯，赵归功如实的交代了一切。
最后，陈玉山忽然又开口说道：“还有个问题，你和胡雪青是什么关系？”
赵归功心神一荡，刻意的摇了摇头：“没有关系。”
陈玉山没有证据表明赵归成和胡雪青存在某种关系，也不知道俩人是什么关系，他没办法让胡雪青开口，但是不代表他没办法让赵归功说实话。
“赵归功，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不承认就不代表能为她脱罪。”
“就像你哥一样，就算他没向我们透露一个关于你的字，但我们不还是把你找出来了吗？”
“你哥不希望你有事，我相信你也不希望胡雪青有事，对吧？”
赵归功怔怔的垂下目光，自己被抓，虽然有自首意愿，但也基本属于被动自首。
这几天自己一直被胡雪青藏着，如果警察给胡雪青定一个包庇罪，不管成不成立，胡雪青在龙腾集团的地位肯定会受到一定影响。
甚至还有可能被股东们集体弹劾，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赵归功不希望胡雪青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没有过多的犹豫，抬头看向陈玉山，说道：“我说……我说！”
陈玉山满意的点点头：“就从你怎么认识她的时候开始吧。”
“认识她的时候……”
赵归功喃喃念叨一声，仰起头，思绪瞬间回到从前。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刚到平岭没多久，那会儿她好像才刚大学毕业吧，还不到一年。”
陈玉山道：“那得二十多年了吧？”
赵归功点点头：“起码二十年了。”
陈玉山道：“嗯，你继续说。”
赵归功酝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会儿我也刚到平岭没多久，两年左右吧……”
“不对！”
陈玉山突然打断，“你应该是三十年前就离家出走的吧？那会儿怎么才到平岭两年呢？”
赵归功道：“我当时在别的地方，认识一个朋友，想跟他合伙做点生意，结果被骗了，还欠了三万块钱。那时候的三万多块钱对我来说，绝对的天文数字。”
“为了逃债，我辗转了几个城市，每个城市我待不到一年就走了。那几年我心灰意冷，每天流落街头，时间长了也就懒得再振作了。好几次我都想回家去，想着那里才是给我温暖的地方，可我的自尊心强……我没脸回去。”
“再后来，索性我就到平岭来了，想着起码离家近点，起码想家的时候还能知道家的方向在哪。”
赵归功说着说着，眼泪也不自觉的滑落。
陈玉山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道：“继续说你和胡雪青是怎么认识的。”
赵归功接着说：“因为是流浪汉嘛，睡觉也没个地方，看到哪里合适就睡哪里。有天晚上，快到后半夜了，突然下雨，我就寻思着换个地方，经过一条老巷子的时候，发现有三个小混混正在对一个女孩实施抢劫。”
“二十年前，平岭治安没现在这么好，类似的事情，我见过很多，一般我都当作没看见。”
“但是那次，那三个小混混太过分了，他们抢了女孩的东西，还想强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