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青年昏得极为平静。
要不是方淼多问了一句，刚到手的逃犯可真就安详地去了。
戴上橡胶手套，在队友的配合下终于将那只饺子掏出放进证物袋。
方淼叫好救护车正待离开，
苏阳腼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道：“方警官，有个问题我想向你确认一下。”
方淼回身看向烛火摇曳中的青涩少年。
他一半融入阴影，一半向着光明，却始终都没有踏出房门。
回想着苏阳的资料，
方淼叹了口气，转身来到对方身边，声音放缓了几分，“有什么想问的，条例范围内能回答的我都可以跟你讲。”
苏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衣角，后抬起右手指着逃犯被带走的方向，“方队，我这算是见义勇为吗？”
嗯？
方淼原以为对方想问的是三年前的案子。
酗酒犯从车祸发生至今，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从这个世界消失。
警方这些年从未放弃寻找，可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这很不科学，但现实却让人特别无奈。
警队刚开始每天都能接到苏阳询问的电话，后面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再也没有问询电话打进去了。
方淼在心里已经准备了一整套说辞，
但最后听到的问题却跟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方淼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到了最后，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苏阳开心地继续问道：“我看过相关条例，市民见义勇为的奖金会在三个工作日内打到我账户对吗？”
“对，并且我会帮你申请最高额度的奖金。”
烟火灿烂，
苏阳开心地笑着。
方淼将头偏了过去，后拿出钱包抽了两张纸币，但停顿了一下，将里面的数千元现金全部拿出来塞到苏阳手心。
苏阳摇了摇头，“书上说了，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过节了，这是红包，给我拿着。”
方淼语气严肃道：“再说了，那名逃犯可是一名亡命徒，多亏你机智地将他制服了，不然如果我们在抓捕他的时候牺牲了，岂不是没命花钱了吗？所以，这些钱也算是我以个人名义为你发的奖金。”
苏阳恍然道：“方队，你说得很有道理。”
苏阳一张张地将钱叠好，然后装进自制的废旧铁皮柜。
再转身时，门口已多了一名身着黑色风衣的女子，跟方淼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那里。
方淼：“这案子我们洛南市局跟了，不劳诡事局的大驾。”
风衣女子声音冷漠道：“我只是路过。”
方淼：“诡都不信！”
风衣女子：“不信拉倒——”
苏阳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好奇地看着风衣女子，“春节快乐，你也是过来给我发红包的吗？”
风衣女子愣在原地：“红包？”
苏阳腼腆道：“方队刚给了我一千块。”
风衣女子嘴角翘起，“我给你一千二。”
掏出一小叠纸币，故意在方淼眼前晃了晃，然后递给苏阳：“新年快乐。”
苏阳：“谢谢。”
方淼冷哼了一声，然后离去。
苏阳小心地叠着纸币，将其放进铁皮柜。
风衣女子敲了敲房门，“我能进来吗？”
苏阳转过身子腼腆道：“太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怎么好，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你这人——”
风衣女子从口袋掏出一张证件，在苏阳面前晃了晃，“诡事局李小悠，执行公务。”
苏阳：“请进。”
李小悠走进房间，将手中腕表对准苏阳，上面数字显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