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的楼道里堆满了酒瓶。
浓郁的酒气集聚在一起，熏得人眼睛疼。
苏阳站在504门口，里面传来的是一声声震天响地呼噜声。
“笃笃……”
房门敲了得有五分钟，终于打开。
眼前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纹身男子。
他提着半瓶白酒身子晃晃悠悠道：“敲什么敲？”
“交房租。”
“交什么？”
“交房租。”
“交什么租？”
“交房租。”
“交房啥？”
“交房租。”
这一次，对方好像终于听清楚了。
他冷笑了一下，将头偏了过去，而后忽然抡起酒瓶向苏阳砸了过来，口中还骂骂咧咧道：“傻x东西，交个p的房租，有那点钱还不如我买点酒喝——”
苏阳身子一侧，男子没收住力“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敢欺负我家小阳？”姐姐从苏阳身后显现出来，她提起裙角，狠狠一脚踹了上去，“我踹死你——”
过了好一会儿，男子痛哭流涕道：“求求了我的小祖宗，我交租我交租！”
姐姐将脚放开，男子连滚带爬地进了房间。
两分钟后，鼻青脸肿的男子拿着一沓钱递了过来。
“大哥，这是一万二，你数数。”
苏阳仔细数了一遍，后摇了摇头，“还差两百。”
男子愣了一下，“我，我刚数得很清楚，不会少呀。”
苏阳指着地上碎裂的酒瓶渣子，“精神损失费。”
“这，成吧。”
男子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返回房间，又拿了两张纸币递了过来。
苏阳看了一眼，将钱塞进包里。
男子双手作揖道：“大哥，这下总可以了吧？”
苏阳点了点头，在转身的那一刻，说道：“家里有大号创可贴的话粘一下，你喝的酒都从脖子里漏出来了！”
“好，”男子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而后脖子上突然有一股股鲜血冒了出来。
“血血血，怎么都是血……”
男子惊骇欲绝地捂着自己的脖子，而后才忽然想了起来，大前天他为了帮兄弟出头，喝上头之后就随着兄弟将欺负他的人堵在了巷子里一顿暴打，谁知道一抹刺眼的金属反光闪过之后，他就倒在了地上。
醒来之后，他就在家。
他以为是兄弟把他送回来了，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男子厉声嘶吼想要出去，但自苏阳离去之后，紧闭的门窗将他牢牢困在房间里，任他怎么冲撞都无法出去。
——
收完房租，苏阳就重新回到一楼，在那条公寓楼牌、木质楼梯全都消失的走廊上坐着。
时间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浓郁的鬼气中传来了一阵阵锁链拖地的声音。
苏阳起身看去，一名手提铁链的少年从锁链中显出身形。
铁链后面还捆缚着两具尸体，鲜血淋淋地拖出了一条血道出来。